花渐离满意地笑了:“这样才对。”
就在花渐离劝说莫城的时候,正往回走的素素突然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来不及叫喊出声,便已经被人打晕,拖入了偏僻处。
为了了解轻尘受到袭击当晚的情况,花渐离带着莫城一行人再次找上了楼半夏三人。莫城对楼半夏还有些印象,见到他们不由得有些惊讶:“是你们!”
花渐离看向莫城:“莫城师弟原来认得楼修士、萧修士和毕巧姑娘吗?”
“驭兽大比之时,楼修士在御灵城出了次风头。”
楼半夏轻笑:“楼某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莫修士在驭兽大比上的精彩表现才是令人印象深刻。”
“你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既然是旧相识,有些话说起来也就方便多了。”花渐离打断了楼半夏和莫城的寒暄,“说起来实在是惭愧,花某受师门委命调查最近发生的案件,到如今却未曾有所进展。轻尘师弟到如今还是昏迷不醒,关于当时的记忆也都被尽数洗去,还得麻烦三位给我们仔细讲一讲诸位所知道的情况。”
毕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可是我们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当时我们正往花街的方向去,我一回头就撞在了他身上,还撞断了他两根肋骨……然后我们就把他给送到紫霄阁去了,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呀。”
“那诸位有没有看到,轻尘师弟是从哪个方向出现的,又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萧煜:“虽然我们当时是在花街和夜市的交界,但是往夜市的话,是不会撞到我们的。从哪个方向来的我们没有注意到,但要说他是往哪里去,八成是往花街去的。”
“胡说八道,我们紫霄阁明文禁止弟子出入声色场所,轻尘师弟虽然只是外门弟子,却从来乖巧懂事,怎么会去花街这种地方?”有人气愤不平地为轻尘说话。
楼半夏歪靠在门边:“这我们怎么会知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到什么我们就说什么。那时候你们的轻尘师弟已经身负重伤命在旦夕,兴许只是脑中混沌走错路了而已,你这么急着为他辩解什么?你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你想隐瞒什么?”
楼半夏不说,其他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这么一说,便是花渐离、莫城这些紫霄阁的弟子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为轻尘辩解的也是一个外门弟子,仙门对外门弟子的管束并不像对内门弟子那样严格,说不定他们还真有什么小动作。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清手中的案子。
关于轻尘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楼半夏他们是真的不能再提供出更多的线索了,花渐离等人又问了几句便离开了。
受到案件的影响,大街上的行人都可见地少了许多,客栈也冷清了不少,掌柜的天天抱着自己的算盘唉声叹气,对尚且留在客栈中消费的客人越发客气,试图挽留住一些生意。
夜深人静,萧煜靠在床上看着在房里走来走去的楼半夏:“半夏,你都快把我的眼睛转晕了。之前也没见你这么焦虑,是不是你又发现了什么?”
楼半夏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总觉得心里慌慌的,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难不成是千钧……”
“什么千钧?”
楼半夏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千钧是冥王座下的鬼使,与陌君也便是宋初是一样的职位,但千钧可不像宋初一样跟我有交情,他只听命于冥王。若是被他抓到,我是难逃一劫了。”
萧煜下床走到楼半夏身边,从背后将她抱住:“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楼半夏搭上他的手:“阿煜,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若有一日千钧真的找到了我,要带我走,你切不可与他对上。虽然我犯下大错,但我罪不至死,冥王不会对我赶尽杀绝。你只要好好地活着,好好地修炼,我一定会想办法闯过这一关。”
“被你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了。”萧煜将脸埋在楼半夏的后颈,鼻端嗅到的都是她的味道,心情却有些失落。
楼半夏歪了歪脑袋:“那你就好好修炼啊,若有一日,你的修为能够压过千钧,甚至压过冥王,我就不用操这些心了。”
“冥王我是不敢想,不过那个千钧,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楼半夏轻叹一声:“我虽然没跟他交过手,但据我所知,无论哪路妖魔鬼怪,对上千钧就没能讨到过便宜。宋初乃是红莲业火之精粹所化,能操纵地狱之火。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说能打得过千钧。”
萧煜将楼半夏拦腰抱起:“不管千钧有多厉害,总归他现在都还不知道在哪里,你就少操些心。夜深人静,咱们该歇息了。”
被折腾了小一个时辰,楼半夏昏昏沉沉地睡去。梦中是他们第一天到这里的情景,只是从楼半夏的眼中看过去,一片朦朦胧胧,只有一个背影清晰可见,正是那日里她说像良棋的那个背影。
楼半夏追了上去,触碰到那人的肩头。那人面带惊诧地回过头来,却不是良棋的模样,而是被楼半夏等人救下的轻尘。
“阁下……有什么事情吗?”轻尘惊讶地看着楼半夏,礼貌地问了一句。
楼半夏收回手,有些尴尬:“抱歉,在下认错人了,不过我好像认得你。阁下可是紫霄阁的轻尘?”
“正是在下。”轻尘眼中的讶异之色越发浓重,他不过是个外门弟子,鲜有外人知晓他的名号。
楼半夏低头,看到他的白鞋子上沾着不少湿润的泥土:“轻尘修士是从哪里来啊,怎么鞋子上沾着这么多泥?”
轻尘自己似乎也不太清楚鞋子上的泥是哪里来的:“唉,我今日没有去有水的地方,鞋子上怎么会有这些泥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