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良棋有些幽怨。
楼半夏瞪他:“你自己说你不傻不会再吃那些饺子的,我怎么知道你傻到把它们全吃了?季阳那盘子还有很多,你要不要再来几个?”
“不了不了……”
姽画看着良棋肿胀的脸,忍俊不禁:“阿琴,你这料下得太狠了。”
经过这番折腾,良棋和季阳都精疲力尽,也没多少心思伤心了。半夜,良棋肠胃里烧得厉害,起来找水喝,却看到自己床头的再生木,幽幽地散发着红色的光芒,隐约形成一只小狐狸的模样。
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团红光,良棋伸手轻轻地拂过小狐狸的脑袋:“原来,你在这里。”
看着满面笑容的良棋,楼半夏和姽画都有些毛骨悚然。这情绪波动有点太大了,这次换她们承受不来了。
“良棋,你……没事吧?”姽画不确定地问。
良棋睁着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她,眼底还有些许青黑:“没事啊。”
“最近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良棋歪着脑袋看她,忽地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粲然一笑:“就不告诉你。”
姽画浑身一抖,一身鸡皮疙瘩抖落满地,败下阵来。楼半夏见状,也知道从良棋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便不再纠结此事。不管良棋为什么心情这么好,总比之前那样半死不活的要好。
“季阳怎么还没起?”
毕巧倚在椅子上瘫着:“大概是昨天玩儿得太累了,我刚才去的时候他还睡得正香,我就没叫他。”
“闹了好几天了,这一松下来,可不是累得慌吗?”姽画挑眉,“且让他睡吧,睡醒了就安宁了。”
楼半夏翘起腿:“这么说来,我可以走了?”
“你才刚过来就急着要回去啊,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羡煞旁人呐。”姽画捂着自己的脸,仿佛酸得牙疼。
楼半夏淡淡一笑,并不否认。
不过,楼半夏终究还是没能这么快就回去。
季阳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刚一睁眼,就想要出去找小伙伴。毕巧刚给他抹了脸,就奔了出去。小孩子最好的特制就是忘性大,只要有另外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们很容易就会分心。
楼半夏觉得,这样挺好的。
然而这一日,季阳却很快就回来了,而且是以逃的姿态回来的。
“季阳,发生什么事了?”楼半夏抓住惊慌失措的季阳。
季阳捂着自己的头顶:“我刚刚不小心露出耳朵了!”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妖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是十分敏感的。修士能够得到人们的尊敬,但妖只会遭人唾弃,若是倒霉被抓住了,就是被活活烧死的下场。
听到街道上传来异常的喧闹声,毕巧立即将大门关上了。楼半夏摸了摸季阳的脑袋:“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耳朵怎么会出来?”
季阳摸摸自己的耳朵已经不见了,这才放下了手:“我去找小良他们踢蹴鞠,然后我就看到两个彪形大汉欺负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都要被拽进林子里去了,我……我就出手帮了她一把,然后一不小心,耳朵就出来了。”
门外已经有人开始砸门了,楼半夏将季阳塞进姽画怀里,打开了门。门外一群拿着铁锹棍子的大汉,义愤填膺地要冲进来。楼半夏轻轻一挥手,便将他们整体往后推了好远,却没有把人推倒。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众人顿时气焰被消下去一半,又不愿意轻易放弃,便与楼半夏僵持着,气氛一时紧张到极点,仿佛随时可能打起来。
就在人群的外围,曾良拉着曾宇带着一群小孩子跑了过来,挤开人群挤到了最前面。曾良撇开曾宇的手就跑到了楼半夏面前,完全察觉不到当下一触即发的氛围。
“季阳在吗?”
楼半夏凉凉地瞥了那群虎视眈眈的成年人一眼,弯下腰和颜悦色地对着曾良:“季阳刚回来,不过你现在不能见他。”
“是不是这些坏蛋要欺负他,我会保护他的!”曾良握了握拳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半大的孩子也都煞有其事地点头,声声应和。屋里的季阳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悄悄地趴在栏杆上看着他们。
楼半夏伸手摸了摸曾良的头,心下宽慰:“季阳能有你们做朋友,是他的荣幸。不过,现在你们还是不能进去。”
曾良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我们就在这里。”说着,就跟几个小伙伴在楼半夏前面一字排开,手拉手形成了一道低矮的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