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称阁下为雨女,雨女称本座南莲便是。”
雨女转身面对着南莲:“既然南莲开口了,本尊便给阁下一个面子。望雨当年的确犯了错,她的身份本尊也的确尚未查明。但她既然是本尊的人,自然由本尊来处置。她现在魂魄不全,忘记了很多事情,即便她有悔过之心,也交代不了什么。即便她在魂魄凝结之后依旧有反叛之心,有本尊和破天在,她也翻不了天去。”
南莲撑着下颌微笑:“既然雨女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也相信阁下有这个能力。龙脩,把凝魄珠给她。”
龙脩虽然还是不太乐意,但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了。正当他将要凝魄珠交给雨女的时候,南莲却又开口了:“等等,本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雨女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那阁下究竟想要如何?”
南莲站起身,负手走到雨女面前:“当年之事的确让人多有顾虑,虽然望雨是阁下的徒弟,可魔界却不是阁下一人就可以撑住的。不如咱们折中取计,阁下将望雨带到这里来。若是到时候出现什么状况,咱们也好帮点忙,免得阁下一时心软,再出状况。”
“对,这是个好办法。”龙脩一听南莲的话,立即附和。
雨女沉默思考了很久,还是答应了。若是没有南莲在,她还能硬气一点,拿出自己“前辈”的身份施压。但如今南莲在这里,她退一步也是给自己一个体面。
“好,明日我便带望雨过来。”
雨女刚刚离开,饮邳便站了起来:“南莲,你究竟是何人?昼使又是怎么回事?”
南莲从腰间摸出从龙脩那里得来的绸扇,“啪”地一声打开:“所谓的昼使,相当于如今的卯日星君,主管白昼。天界初定之际,仙神有限,本座便也被分了个差事。后来天界事务逐渐步入正轨,人手也排得开了,我便卸了职务,如今不过是个闲散神仙罢了。”
龙脩狐疑地看着他:“若你只是个闲散神仙,天界怎会待你那般礼遇?你在天界的地位,绝不只是个闲散神仙那般简单。”
南莲坐回椅子:“虽然身无职务,可本座到底是古神,天界仙神,多是本座的后辈,自然都得敬我三分。”
“如今古神大多羽化陨落,留存在世的古神不过数十之数,大多避世不出,却不曾听闻其中有名讳为南莲的。”鼓蹙眉疑惑。
南莲浅笑:“谁说出来混一定要用真名了?”他游走在六界,要做的事情可谓惊天动地,若是用了真正的名号,怕是不得这么自在。他苦心布局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完美的执行人选,可不能功亏一篑。他又不是傻子,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自从楼半夏离开之后,萧煜便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日进出皇宫,在朝堂上扮演心思深沉、手段毒辣让皇帝也忌惮的摄政王,继续给朝堂换血。这几年来,朝堂上的老臣明显少了很多,换上来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看上去都比以前的朝堂要精神多了。
初入朝堂的年轻官员,不似老油条那般油滑,有些人更是堪称耿直,敢说敢做,一针见血,上朝比以前刺激多了。
不过年轻有年轻的好处,也有年轻的不好,他们办事的经验和揣摩人心的本事比那些老臣要落后一大步。
看着走进御书房的年轻官员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萧煜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些人,还需要多练练。
“宋大人,你在奏本中说京南出现大量流民,为何在朝上不提出来?”
宋绵青垂首而立,背脊却挺得笔直:“回禀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当与当初负责安抚难民的几位官员脱不开关系。”
水患已经过去将近半年,朝廷派发的赈灾的钱粮应该早就已经到了受灾的百姓手中。按照朝廷的估算,这些钱粮足以让受灾地区渡过难关。然而,如今却有大批难民涌到京南,分明是冲着晏城来的。若非有人克扣了赈灾的钱粮,这些百姓又何苦千里跋涉?
“皇叔,这件事你怎么看?”
萧煜捋了捋自己的袖子:“虽说当初负责此事的基本都是新提上来的人,也并不代表他们没有歪心思。不过,刚刚上任,他们想做些什么恐怕也是缩手缩脚。臣以为,克扣之事八成是真,但更有可能作案的是下面的属官。”
萧长风点头:“皇叔所言极是,朕也作如此想。宋大人,既然此事是爱卿奏报于朕,朕便将此事托付于爱卿,封爱卿为钦差,择日南下,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