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宗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楼半夏已经被搬到了床上,火也已经灭了,当狼藉的房间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怎么回事!”元宗出离愤怒,他派了这么多人守着房间,人是没逃走,可却差点被人害死在房间里。任谁看到楼半夏当时的情况,大概都会以为是有人闯了进来,试图把她杀了。楼半夏也是对自己下了狠手,她脸上的帘幔是真的蒙住了她的脸,一点缝隙都没有留。
这种把自己捆住的手法,她还是从以往处理的一个案子中学来的。再加上一把火,浓烟滚滚,让她的呼吸更加困难,把自己弄晕。若是长时间没有人发现她,那她就真的危险了。
楼半夏咳嗽着醒过来,嗓子难受得厉害,又干又痒。她终于看到了元宗的模样,意外的,是个长得很不错的少年,只是眉眼间有着难掩的戾气。
“是什么人把你捆住的?”元宗上来便问。
楼半夏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元宗烦躁地让人给她倒了水,才让楼半夏缓了缓,声音却还是嘶哑:“不知道,我没看到他的脸,直接就被打晕了。”说了等于没说,只是验证了他们的猜测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楼半夏开始反问。
元宗的脸顿时变得更黑了:“你不认识本宫?”
楼半夏尴尬地耸了耸鼻子,元宗和元辉的反应还真是……一家人:“我一直呆在清池,在天宫没见过几个人。”
元宗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便出去了。两个侍童进来,寸步不离地守在楼半夏身边。门外依旧有守卫,门却没有再被锁上,估计是怕里面有什么事儿外面来不及反应。
楼半夏失踪的事情,宋珏肯定已经知道了。只是他什么时候才会有所反应,尚未可知。这样的处境,总比把她一个人锁在屋子里要好一些,至少她还能跟两个侍童套套话。
当天夜里,楼半夏因为受了惊,早早睡下。两个侍童一个在屋里守着,另一个侍童则把屋内一切可以造成危险的东西都送了出去。
夜半,房间内传出惊呼——楼半夏不见了。
事发之时,楼半夏还没有混出大门。正当她试图爬墙出去的时候,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楼半夏一惊,正要挣扎,身后之人却凑到她耳边说了“太子”二字。元辉是太子的人,捂住她嘴巴的人是太子的人,应该不会害她。
楼半夏冷静下来,身后的人也放下了手。楼半夏转过身,那人一身仙娥打扮:“你跟着我,我送你出去。你一爬上墙,立刻就会被人发现。”楼半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里戒备十分森严,任何人出门都要查验手令,她一个人很难出去。
带着她的仙娥昂首挺胸,看起来在这里有点儿地位。她带楼半夏到了一个偏门,只有一个守卫守着。守卫查了那仙娥的手令,便放了人。
“你现在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前面会有人接应你。”
这里的环境楼半夏完全不熟悉,也只能按照仙娥指的方向去。没跑多远,果然有人接应,将她带到了一个更加富丽堂皇的宫宇。楼半夏还没站稳,就被推进了一间屋子:“你呆在这里不要出去,我们会把你的消息通知宋珏神君。”
在那人离开之前,楼半夏问了一句:“这里是哪里?”
“太子府。”
不久,元辉带着人送来饭菜。看楼半夏果然安然无恙,元辉也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是那个畜生干的!”
元宗算起来,还是他的侄子。元宗的父亲,是他的兄长,也是和太子同父同母的兄弟。这两个人,虽然是实打实的亲兄弟,但由于身份的特殊,从小就不太对付。为了争夺太子之位,更是闹得水火不容。
后来,太子成了太子,元宗的父亲被贬至六重天,不经传召,不得入九重天。元宗降生不多久,元宗的父母在平息南海水怪之乱的时候战死。天君感念元宗的可怜身世,将他接到了九重天。元宗将父母的死都怪在了太子头上,认为若不是太子赶尽杀绝,他也不至于失去父母。虽然表面上对太子恭敬,背地里却经常给太子找麻烦。
元辉不受天君宠爱,却颇受太子器重,也因此入了元宗的眼。太子他一时半会儿动不了,元辉就是最好的撒气桶。
楼半夏的脑筋转了个弯儿:“该不会,那件事……也是他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