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忙着准备大婚的事情,高子言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吴思思了,没想到今日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她。
吴思思低着头跪在地上,听到高子言的声音一点反应也没有。高阳侯咳嗽了两声:“子言,不可无理,还不见过摄政王殿下?”
高子言这才反应过来,越过吴思思,向萧煜行礼。萧煜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高子言,本王希望你给给本王一个解释,你的妾室,为什么会三更半夜跑到梅林去?本王碰见了还好,若是吓到了其他贵人,这事儿可就没法交代了。”
“这……”高子言一时无语,这段时间他自己都分身乏术了,哪有时间去管吴思思的事情。
吴思思抬起头:“王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我吴思思的事情,跟高阳侯府一点关系也没有。”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高阳侯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恨不得一脚踹在吴思思身上。高子言也不赞同地看向吴思思,用眼神示意她少说两句。
吴思思却已经破罐破摔了,萧煜反正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无论如何,萧煜都不会放过她的。更何况,她还在萧煜面前说过要在高子言大婚当日血洗高阳侯府的话。
萧煜知道吴思思的想法,不过他现在也没打算解释。吴思思这种状态,她自己更容易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跟高子言的恩怨,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若是任由它去,谁也不能肯定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
“吴思思,要不然你自己说说。就像幻月说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半夜三更喝得烂醉在外面乱晃,有违三从四德之理。”
“呸,去你的三从四德。”吴思思“蹭”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掌拍开高子言,“你要解释是吧,好,我告诉你。我吴思思心智不坚,遭美色所迷,凡心萌动,自讨苦吃。不过现在,老娘受够了,报什么恩,老娘宁可这辈子不渡劫不成道!”
幻月死死扣住她的肩膀,压着她跪了下去:“你给我老实点,我家主人好心帮你,你竟还如此不识趣,真是不识好人心。”
吴思思冷笑一声:“蛇鼠一窝,我才不信你们这么好心。”
“够了!”在一旁愣了半天的高子言几乎是吼出来的,蹙眉看着吴思思,“思思,我高子言自忖待你不薄,你虽然只是个妾室,可有什么好东西,我哪个没往你房里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思思瞥了他一眼,心里揪痛得厉害,脸上却还是一片淡漠:“高子言,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请你给我一纸休书,我也好无牵无挂地过我的逍遥日子去。”
当着外人和老爹的面被自己的妾室如此下了面子,高子言恼怒万分:“你休想!现在就给我滚回去,把《女训》《女戒》抄一百遍!”
吴思思嘲讽地勾起嘴角:“你傻了吧,我凭什么听你的?今天,要么你给我休书,要么我就把血洗计划提前。”
“什么血洗计划?”高子言蹙眉,他总觉得今天的吴思思跟以往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幻月正要开口,被萧煜踢了一脚,讷讷不敢说了。
“虽然说这好像是高阳侯府的家务事,本王不该插手。但这女子身份特殊,本王不敢掉以轻心,还请高阳侯莫要怪本王多管闲事才是。”萧煜站起身。
萧煜都站起来了,高阳侯也不敢坐着,诚惶诚恐:“王爷愿意替高阳侯府解决此事,下官不胜感激。”听到现在,他隐约有种奇异的感觉,这个他几乎没怎么注意过的小女子,恐怕并非善类。
萧煜弯了弯唇角,走到高子言面前:“下个月月初,你就要迎娶工部侍郎之女为妻,可有此事?”
高子言点头,这件事早就全城皆知,萧煜知道也不奇怪。
“你爱她吗?”萧煜指点着吴思思。
高子言犹豫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对吴思思动过心。在最开始的那段日子,他也曾因吴思思尝过“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滋味。可到如今,那种激情、悸动,似乎随着时间消散了,他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到了类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