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恒耳朵里听着,心里猜测着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人都到哪里了?
他的手轻轻的将椅子上得书拿起来,只见书的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落款是:耶律慕容氏,小字静儿。
看着那熟悉的字体,耶律恒拿书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嘴里喃喃的说:“她活着,活着……”抬眼看着站在身边的亲卫,他的双眼激动的闪着泪花,说:“她活着,活着呢!看,看呀!这是她的字!”
亲卫的脸上也闪出喜悦的的神情,双手一拱,说:“恭喜大汗!”
“哈哈哈,她居然还活着?真的还活着!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耶律恒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仰天长叹,看着淡淡的云在天空漂浮,心里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不已。如果她现在在出什么事,他怎么能坦然面对呢?他的心激动的想着。
当时在完颜狐的王府里,在完颜狐床上的女人应该不是慕容静!想想结婚多年,她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在努力维护着犬戎,维护着他们这个小家,自己怎么就会怀疑她呢?如果她真的有了异心,又怎么会费尽心血建立犬戎的暗探组织,在一次次的对外战争中运筹帷幄,妙计连连,甚至亲上战场!自己当时真的是大脑进水了,才会相信完颜狐布置的假象,硬生生的将她推进深渊之中。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大江水!”耶律恒嘴里轻吟这一句诗,她在想着谁?念着谁呢?自己这样伤她的心,她的心中还有他吗?还会念着他吗?
“大汗,我们跟旁边的邻居打听过了,前几天确实有一男一女来过,不过并没有看见他们走啊!”亲卫过来禀告。
耶律恒没有应声,示意他们到院子外面继续察看,他则在院子四周仔细勘察。
耶律恒的心中激动不已,但很快就被目前的状况弄得更加晕头转向了。他在院子里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他走进正房,四处查看,看到房子里面的脚印有些杂乱,除了自己亲卫的脚印,还有一帮人的脚印。
耶律恒又发现厅堂上的两把椅子有最近几天刚刚坐过的痕迹,上面的灰层很薄!其余的几把椅子上则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他猜测应该是慕容翰和灵儿坐过的,但地上的这些脚印到底是谁的?慕容静既然住在这里,她怎么又突然走了?连东西都没有带?慕容翰和灵儿又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人看见他们离开呢?
耶律恒的心里一肚子疑惑,刚刚发现慕容静活着的喜悦已经被一系列的疑惑所掩盖!他沿着一串脚印走向内室,绕过床脚的一个山水屏风,看到一扇小小的木门,他不禁莞尔:这个小女人,走到哪里都会给自己留个后门的!
耶律恒看到小门前杂乱的脚印,暗暗猜测应该不是一个人从这里越过的,慕容静的小布置估计被人发现了!他小心翼翼的拉开门闩,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刀柄,门后面没有听到什么异动,他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石头小路,两边杂草丛生,弯弯曲曲的通向不远处的一条河流。
小河并不宽,两岸整齐的排列着一株株的杨柳,时节虽然已进入秋天,但杨柳依旧翠绿,在秋风中随风起舞,河水清澈见底,都能看见小鱼儿在河水中游动,潺潺的流水声似乎在奏响着一曲优美的曲子,原来院子后面别有洞天啊!
耶律恒抬眼望去,三两户人家散落在河两岸,不远处一座小桥在绿树掩映之下,显得别有风致!这个女人选房子可是眼光独到啊,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江南景致在漠北草原之上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这个小女人居然还能找到,真是什么时候也不会将就自己的生活,生活永远这么有情调!
河两岸的湿地上脚印更加杂乱了,耶律恒顺着脚印,沿着河岸继续向前。他的亲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都没有跟上来,他紧随着脚印走几步,想要快一些看看前面有什么。随手在走过的地方留下了犬戎暗探的联络暗号,以方便自己的亲卫一会儿跟上来。
耶律恒再往前走,杨柳更加茂密了,似乎进入了一片柳林,河流从柳林中间穿过。奇怪的是河边的脚印突然不见了,没有任何预兆,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耶律恒停下来查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向前走,隐约看到前面的树林中,有一座小木屋。
绿树掩映之中的一座小木屋,耶律恒心里感觉怪怪的,旁边的树木上居然出现了凌瑞阁的联络暗号。
木屋里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凌瑞阁的暗号?难道是慕容翰留下来的?耶律恒的大脑飞快的转着,猜测可能发生的事情,希望能将这些线索连起来,然而脑子里一团乱,似乎总是缺少一个环,以至于所有的线索都无法连起来。不管木屋中有什么,为了弄清状况,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闯进去!
木屋中隐隐约约传出人的低语声,耶律恒弯着身子,蹲在窗户下,想通过窗户看看里面的情况,但窗户被人从里面扣死了,外面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耶律恒绕着木屋转了一圈,周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轻轻的靠近门,正要贴到门上听情况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朝着门走过来,他迅速退到一边,隐入到旁边的树丛之中。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木屋里走出来,脸孔很生疏,没有见过,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消失在树林之中了。耶律恒正准备要去追黑衣人的时候,突然听见屋子里传出一阵响动,似乎屋子里的东西被推翻了,里面传出一声惊呼,声音听着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