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儿的呢?把他给爷叫出来!”皇甫焱拉了个椅子,气派的坐上去,那姿态好似他才是这家店的主人。
小厮揉揉被踹疼的胸口,知道来者不善,看了下那些带刀的侍卫,知道这些人也不好惹,识相地跪在十三脚边作揖。
“哎呦喂,爷啊,我们管事儿的不在,您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吧。”
“你他妈的做的了主么?你也配跟爷谈事儿!”
皇甫焱脸上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是真不把人放在眼里,在这皇城根儿底下,除了他老子他要尊重以外,还没谁能让他给好脸色!
“识相儿点,房契给爷拿出来,然后麻利儿利索儿的滚蛋……否则,别怪爷没跟你好好说话。”
荆南在后面默。
有十三阿哥这种主子,有时候会觉得特别霸气,崇拜的不得了,可有时候也觉得……丢人!
太土匪了,这摆明了就是抢劫啊。
“爷,房契不在我这儿,我给您倒杯水,您消消气儿……”
可十三爷不吃这一套!
皇甫焱挥手打翻了茶杯,“甭跟爷在这儿搅屎棍!爷就要房契!叫你主子出来!”
可这铺子的主子还真不如一般人那么好请。
十三爷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早就不耐烦了,直接招呼人搜了店铺,抢了房契走人。
一行人如江湖恶霸一般,来去匆匆,风风火火地走了。
皇甫焱想早点儿回去是为了见庄思瑶,好跟她继续勾画未来美好的蓝图。
可当他拿着房契要跟庄思瑶显呗的时候,庄小姐早已进入梦乡了。
十三爷气得干瞪眼,却也没什么办法。
第二天一大清早,庄思瑶像往常一样绑好了裤腿开始晨起运动,刚过了庭院,正碰上刚穿着朝服准备上朝的皇甫焱。
十三爷因为昨晚的事儿有些气不顺,傲娇地别过脸,直接越过庄思瑶出了府。
庄思瑶挑眉。
这二货又是哪根筋不对了?
烈焰国的朝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满员过。
十三阿哥小孩子脾性,开心了来,无聊了来,找茬了来,从没有像今天,傲娇躲人了来。
而淮襄王更是稀奇,多少年都借着太后的疼爱,恃宠而骄、倚老卖老,跟皇上对着干不上朝……可今天来了不说,还主动的递上了折子——哦不,是状子。
打小报告用的。
皇甫焱听那老东西文邹邹的表达了他昨天晚上抢了他铺子实在是“不可理喻、荒唐至极、没有礼数、目无王法、无视长辈……”之后,深深地打了个哈切。
“老东西,你说够了么?说完了小爷就走了,没空跟你在这儿瞎较劲!”
淮襄王抓着话茬立即嚷嚷起来,“皇上,您都听见了吧皇上,十三阿哥目无尊长啊……”
皇帝对这点也很无奈,儿子放养成了这样,说不糟心是不可能的。
这令人糟心的熊孩子立马做出了表示,“五皇叔您说话之前过脑子了么?别一肚子屎半肚子屁的跟我在这儿臭来劲,爷懒得鸟你!”
淮襄王一听这话就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跟泼妇一样要死不活地嚷嚷,“皇上您瞧见没有,有侄如此,臣还拿什么脸面去见列祖列宗,臣不活了啊!”
皇上听他这话听的皱眉。
淮襄王和他虽是一母同胞,但兄弟俩争皇位,那还有真感情么!他一直碍于太后的面子,对淮襄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今天这不是直接拆自己的台么?说自己教子无方!
皇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皇甫焱可不像他爹一样,想骂个人还得投鼠忌器的,“老东西,你想死还不简单!瞧见那根柱子了没有?上等的汉白玉,坚实厚重,洁白无暇,您呐,就卯足了劲儿,一个冲刺撞过去,保准脑袋开花儿,这血红的颜色洒在上面,白底红画,肯定还挺有看头!”
要说这京城里谁的嘴巴最毒?
非十三阿哥莫属!
他这话说得讥讽好笑又刺骨,把淮襄王的脸面直接踩到了地底下。
周围人发出闷闷的笑声。
淮襄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脸色大变,跟走马灯似的,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变,尴尬窘迫。
他立即瞪向皇甫焱,老眼里放出利刃,阴险狠辣。
皇甫焱背着手,不在乎的让他瞪,这种虚张声势的做法他从不放在眼里!
他还为了方便淮襄王瞪他,专门转过来面向他,他就是要气死这老不死的!
最后,还是皇上做了总结性发言,“好了,老十三,不许胡闹,快给淮襄王赔个不是。”
十三爷当没听见他爹说的这句话,他看向淮襄王的下巴逐渐抬高,眼皮子朝下,态度十分轻蔑,足足用眼神鄙视了对方三秒钟以后,冷嗤一声甩袖走人了!
皇上无奈的叹口气,他能治理朝政、治理水患,可儿子性子倔不听话,他却没办法……
朝中大臣第N次习惯性的哗然一片,嗡嗡的议论十三皇子没有规矩礼数,飞扬跋扈,不知悔改……
淮襄王更是借机说事,费尽心思往皇甫焱身上倒脏水……
皇甫焱充耳不闻,把所有的喧嚣都抛在后面,大跨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