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焱一听太后两字,表情有些阴狠僵硬,随即冷哼,“爷都快出城门了,你才叫爷回去,早干嘛去了!荆南,别理他,接着赶车。”
“是,爷。”
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行人立即堵在车前,挡住了去路。
十三爷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下直接火了,一撩帘子,站出来,居高临下的训斥,“狗奴才,爷的话听不懂是不是?爷让你们闪开!”
“还请十三阿哥别为难奴才们,跟我们回宫。”
十三爷直接拔了佩剑,“爷这把剑可不长眼睛,想活命的就躲远点!”
锦衣卫也不敢冲着皇甫焱拔刀,一时间,双方紧张对峙。
庄思瑶撩了帘子出来,和十三爷并排站着,安抚性地拽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态度收敛点儿。
她紧挨着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迟早要面对的问题,躲,是避不开的,直面迎上去,才是真英雄。”
看皇甫焱刚才在车里的细微表情,也知道他小时候肯定有过什么不愉快的历史是跟这个太后有关的,她既然决定帮助这个暴躁幼稚的男人,就一定会帮到底。
皇甫焱看向庄思瑶的眼神漆黑波动,紧绷的脸有几分的隐忍复杂。
庄思瑶握住他拿剑的手背,教他慢慢放松,“没事儿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陪着你,我们一起,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十八岁的皇甫焱看着庄思瑶的眼神有些感动,感动的庄小姐十分不自在。
单眨了下眼睛,促狭道,“是不是感动的觉得,看到我好像看到了你额娘?”
十三爷原本还感天动地的表情立即黑得跟乌骨鸡一样。
甩开了她握住自己的手,别扭的直接坐回轿子里。
庄思瑶现在把调侃皇甫焱作为每天的必修课,见某男乖了,她背手而立,傲视这些太后的走狗,“回去禀报太后,我们马上就到。”
淡紫色的花瓣,包着金色的花蕊,每一朵花都看起来雍容华贵,娇艳欲滴,沿着这条深宫叠院一直开到尽头。
烈焰国的皇宫跟庄思瑶以前在现代所见的所有皇宫都不一样,少了些厚重的气息,似乎多了点儿少女的浪漫,如诗如醉,犹如梦境一般。
周围浮动着淡淡的花香,庄思瑶奇怪,“你们烈焰国历代皇宫都是这么摆置的么?那为什么叫烈焰国,还不如起名花都……”
“不是。”皇甫焱一路上的情绪都很低沉,没有了往日张牙舞爪的作风,对于这个话题,他似乎更是不愿多说。
庄思瑶撇撇嘴,切,不说就不说,她又不是非得知道,看着一片紫色的海洋,不禁感叹道,“这花真漂亮啊……”
是啊,这花真漂亮啊……
皇甫焱也抬起头来,眼神悠长的瞧向远方。
漂亮又有什么用?再多的浪漫,人已不再,都是徒劳的。
车子稳稳的停下,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嘹亮响起:“十三阿哥、十三福晋到——”
百里慕澈正在里面搭着金丝诊脉,听见“十三福晋”四个字差点儿没把金丝给摁断!
两人请了安后,坐在太后赐的椅子上,庄思瑶挑了挑眉。
这太后能对皇甫焱这么照顾?
果真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老十三啊,你额娘的紫玉金蕊簪可还在?”
这老人的声音透着股阴气,加上屋里都是烟雾缭绕的熏香,她沙哑的声音在庄思瑶听来,好比某些部落使用巫术的巫婆。
“自然在。”皇甫焱攥紧了拳头,“那是额娘唯一留给孩儿的。”
“把那簪子给哀家治病吧。”
太后这话说的听理所当然,就好像全天下的东西她想要就必须拿到似的,让庄思瑶听得很不爽,刚才皇甫焱那话一出,她就知道那一定是他母亲的遗物,这老人家居然还要拿去治病?一根簪子能治什么病?切,整人也不过如此吧,她就说来了就没好事儿!
“不行。”皇甫焱的拳头握的更紧了,暴出了一根根明显的青筋。
“你小的时候祖母可没少疼你,现在不过是让你尽下孝道,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太后的态度更是强硬,不容拒绝。
皇甫焱倏地站起,拿起边上的茶壶就要砸在地上!
庄思瑶赶紧拽着他袖子,制止了他。
这熊孩子,以前怎么吃的亏不知道啊,那脑子怎么就不知道张长记性呢?
她抱着多多,轻微揉了揉,一些信息快速输入脑中,她了然的柔着声音对太后说,“皇祖母,孙媳自己在家中闲来无事也是看过些医药书的,十三爷他不懂,有些病啊,就得用些上等的玉器古玩来治,虽怪异,却能药到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