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半夜去了别的屋,那不明摆着被人赶出来了么?
庄思瑶挑挑眉看他,十三爷不明所以。
红唇努努,眼神瞟向白皙的小脚丫,庄姑娘又递了个眼神提示十三爷。
“干嘛?”十三爷没好气的说。
“你挡我道了。”好狗不当道,但庄姑娘没说,她怕真把这货惹急了,他炸毛喷火。
十三爷果然十分愤慨,“……”
秀眉微蹙,有些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看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庄思瑶顺手抓了块布,团吧团吧,俯身向十三爷,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一般,带着光鲜亮泽垂下来,挡住了一半娇俏的小脸。
十三爷一时间停顿下来,失态地张了张嘴,“你干嘛?”
庄姑娘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趁十三爷还没反应过来,一下把团好的布塞他嘴里。
极其淡定地踩着他硬实的腹肌下床。
十三爷一把把布从嘴里拽下来,“败家娘们儿!给爷塞得什么破玩意儿!”
“卧靠!”鹰眼瞪得犹如铜铃大,“你他妈敢给爷塞……塞!”足衣!
昨天晚上脱了随手扔边上了,没想到被这女人拿了塞……
“啊呸!呸呸呸呸呸!”
“爷,您起了么?”荆南在外听到里面有动静,恭敬问了句,然后说,“宫里传话说要您和福晋进宫。”
“不去。”皇甫焱拿了个杯子,倒满水,使劲儿漱口,漱了好几遍还觉得嘴里有味道似的,仰天哈来哈去……
庄思瑶无语的看着他的动作。
这动作跟多多在夏天常作的动作一样,就差吐舌头了。
“爷,这是皇上下的旨意。”
横飞入鬓的剑眉微皱,褐色的眼眸越来越深,“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吧。”
庄思瑶被强行换了一身宫装和皇甫焱坐上了一辆马车。
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皇甫焱指着多多,“你带这东西出来干嘛?”
庄思瑶警觉的看着他,随身带着多多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带着它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
“宫里不允许带宠物。”
“这样可以了么?”庄思瑶把巴掌大的多多小心放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
刚进了宫门,就有小太监抬着轿子过来。
“十三爷吉祥,太后命奴才们接福晋去慈宁宫。”
皇甫焱心里一震,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爷要是不放人呢?”
李公公在宫里侍奉多年,经历了一次改朝换代,见证了在两位帝王执政期间,烈焰国走过的风风雨雨,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各宫奴才,到今天太后身边极有脸面的红人,其中龃龉前行的隐忍和智慧,岂是“老人”二字所能概括的。
他福了福身,语气恭敬,不错规矩,“十三阿哥不要为难老奴,太后邀福晋过去,也不过喝杯茶而已。”
喝杯茶?
皇甫焱冷笑,在他幼年时期,见过多少女人因为喝杯茶没了生命,慈宁宫就是个有来无回的地方,没他陪着,他不放心。
况且,上次庄思瑶得罪了太后,若不是他去求父皇下旨平息了此事,恐怕她现在已在狱中。
他紧紧握住庄思瑶的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爷下了朝,自会带着福晋去给皇祖母请安。”
“十三阿哥在害怕什么?”公鸭嗓阴翳尖细,听到庄思瑶耳朵里,如被癞蛤蟆舔过一边,恶心至极。
庄思瑶看着面色愈加僵硬,身体愈发紧绷的皇甫焱,不知怎么的,她还是希望看见他不可一世、无赖混账的样子,总好过现在浑身都散发着刻意压制的不甘。
她轻微拽了下他,他回头,眼里的冷硬还未散去。
庄思瑶附耳在他旁边说了句什么,他斩钉截铁的否决,“不行。”
“相信我。”清澈的眼神直射他眼底,带着自信的气韵,直逼人心。
皇甫焱有一丝动摇。
“不就是陪皇祖母说说话么,一个时辰后,我若还没出来,你就来找我。”伸手轻柔了下男人慎重严峻的脸,庄思瑶轻笑,明艳自信,“没事儿的,别紧张。”
她的记忆不多,最深刻的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性情如冰,却对她予取予求,恨不得把天下的珍宝全部送到她眼前;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脾气暴躁,幼稚无耻,阴晴不定,却给了她异样的温暖和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