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离开,就好像一个孩子看到了心爱的漂亮的玩具,留恋不肯离开的感觉一样,她的心里此时正充斥着这种感情。
想到一天之后,这三个漂亮的年轻男人皮就要被剥了挂到墙上,肉就要被剁了做成包子馅,她的心里竟没来由的产生了一种痛惜的感觉,心里竟似乎生出了一句呐喊“不,我不要他们死!”
她从腰里拔出一把秀气的小刀来,走近三个人,轻轻地在韦不痴和澹台无天的头发上割下了一绺儿,又在融心小和尚的衣服袖子上割下了一小块布,她心里想到,我曾杀死过这样三个漂亮的男人,给自己留个念想吧。一股惆怅的滋味不由得涌上了心头。
她取出一个荷包,在荷包里拿出一把五色丝线来,她想了想,用青色的丝线绑住了那个穿一身青色麻布衫的书生的头发,又用黄色的丝线绑住了那位俊美若女子却又透着一丝顽皮的长相的少年的头发,又用红色的丝线绑住了那位长相若婴儿的小和尚衣袖上割下来的那块布。
做完这些,她把两绺头发和一块布放进了荷包。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到密室的门边把耳朵贴了上去,想听听外边的人有没有回来。
她并没有听到动静,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转身往对面洞壁上的门走了过去,她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密室通到外边的密道出去。
这密道虽然被青衫客韦不痴发现了,但既然他已经被抓了,就是安全的,所以红姨也没有把它封死,更何况干完这票之后,她们也要离开了,没必要兴师动众的了。
红藕慢慢的往那扇门走过去,经过三人身边的时候,不免又留恋的端详了他们一会儿,她几乎忍不住要吻一口那青衫书生若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嘴唇,一个被常年灌输仇恨的少女,一旦发现了世间的美好,那情绪的冲动决堤,却可能更加猛烈,但她毕竟还有着少女的娇羞和矜持,忍着冲动,向密室的门走去了。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一响起来似乎就充满了整个密室,如海浪一般有若实质,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整个密室。
正躺在地上的韦不痴、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三人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三人似乎正在聆听某种声音,这声音使得他们原本昏迷中躁动的神色渐渐归于平静。
红藕心知有异,却辨不出这声音来自哪里。
只不过,她心里却也认定,这发出声音的人必定是要来救走这三人的。
虽然,她刚才心里还为这三人将要被杀死而感到可惜,但一发现有人要救走他们,一双美目中立时便闪过寒光,转过身来,把刚才那把小刀先架到了青衫书生韦不痴的脖子上,这才开口问道:“尊驾何人,意欲何为?”
她问话的声音并不大,因为她想来人既然能将声音传密室里,自然也能听得到她的声音。
果然,那如海浪一般的声音在她问话之后突然止息了。紧接着,她便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想起,“小姑娘,你是何人,把我的徒弟抓起来,意欲何为?”
“你的徒弟?他们就要死了,你来给他们收尸吧。”红藕不知为何,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和放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