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案子审理已毕,张葫芦全都让书案做了记录,并让高矮两个汉子在记录上画了押。
本来第二天要提审的是另外三个嫌犯。但张葫芦听了高矮两个汉子的证词,第一时间便想要提审王世腾,便安排了第二天先提审王世腾。
当天晚上,张葫芦觉得自己审案有了重大突破,心情十分好,多喝了几杯酒,又去了小妾的屋里乱拱乱啃了一通,然后回到书房里安歇。他的大夫人没有随同他上任,他在任上又纳了个青楼女子做妾,只是平常日子里睡觉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屋里守着钱匣子睡觉。
他今天心情好,睡得也容易,躺下一会儿便睡着了。不知睡到了几时,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床前盯着他看。那种感觉相当真实,他不由得睁开了眼睛。
这一看,他立刻吓得毫无睡意,整个身体一个激灵就要欠起身来。
原来床前的椅子上此时正坐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冷冷的盯着他看。
此时见他醒来,黑衣人冷冷的开口道:“张县令不必惊慌,奉上峰之命,有封信要交给你……”
张葫芦好容易坐起来,战战兢兢的道:“你,你是何人?”
蒙面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从椅子上站起来递给张葫芦道:“张县令不必知道我是何人,我只是个送信之人,你看看这封信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葫芦此时心情略微平静了些,双手颤抖着接过信来,看封皮上空空的什么都没写,拆开来,抽出信纸,先去落款看了一眼,落得是长沙府的款。
张葫芦有些奇怪,自己和长沙府向来并无瓜葛,怎么会有信给自己?
蒙面人把信给他,依然回到座位上坐下,似乎在等他把信看完。
张葫芦看完了信,在床上对蒙面人拱了拱手道:“大人所托之事倒的确在本县治下,只是死刑核准却非经朝廷不可,非我所能做主……”
“无需死刑核准,难道张大人还要我来教给你怎么在牢里弄死一个人吗?”蒙面人冷冷的道。
张葫芦愣了愣,对蒙面人拱了拱手道:“既然这样,就请壮士转告上官大人,下官定当把事办妥。”
蒙面人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来,放到了桌上,站起来对着床上的张葫芦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张大人,我就回去复命了。”言毕从敞开的窗口往外轻轻一跃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张葫芦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想了想,拿过自己装铜钱的钱匣子,打开来,把那封信小心翼翼放了进去,又把钱匣子放好。
然后,颤颤巍巍扶着自己的两条腿从床上下来,来到桌前把蒙面人留在桌上的那锭大银子拿起来翻来覆去看了看,又回到床前把银子放到了钱匣里,叹了口气,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在椅子上一直坐到天亮,直到下人进来叫他盥洗吃饭,他才心不在焉的让下人给他净面梳洗,和小妾一起吃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