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葫芦此时正躲在屋中瑟瑟发抖。
这两个泥块自然是澹台无天打得。不过他在白天要出来并不容易,所以来得有些晚了。他来的时候王香芝已经被拶了好几次了。
澹台无天当然不知道王香芝、王世腾是何许人,但他听了一会儿,便听出来了,张葫芦很明显是要把这案子栽赃嫁祸到那个叫王世腾的人身上,而这个叫王香芝的女子不肯做伪证。
即使没有听到这些,对一个女子施以这样的刑罚,澹台无天也已经看不惯了,更何况张葫芦是打算屈打成招。
所以,他便在隔着衙门的另一条街上的树上,往衙门的桌案上扔了块泥块以示警告。但张葫芦竟没有被吓住,他只好把手里刚才随意在第一块泥块上捏下来的一小块泥块直接扔到了他的嘴里。看到他屁滚尿流的跑向了后堂,一众衙役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找,他觉得心满意足,十分爽快。
张葫芦在屋里发了一会儿抖,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又想起刚才掉下来的分明是两块泥块,衙门年久失修,说不准就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胆子不免又壮了起来。
他叫过书吏,附耳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书吏点了点头,往城东钱胖子的旅舍赶去。
王世腾、王发财和王香芝此时已被押回了城东旅舍,等待再审。
书吏进了城东旅舍,早已回来的王六指和钱胖子迎了出来,三人上了二楼的一间天字号房间小声商议了一番。
这时,突然听到门外敲门的声音,钱胖子起身推门一看,外边站着的是被他派去江萍村调查白衣公子底细的店伙杨二。
钱胖子问了他几句话,回头把王六指叫了出来。
钱胖子道:“王班头,这就是我派去江萍村调查那白衣公子情况的伙计。”
王六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看着杨二问道:“如何?”
杨二赔笑道:“小的去了江萍村,到了班头家,没有发现那白衣公子的踪迹,后来打听了才知道,那白衣公子是李铁头的亲戚,这次是来找他有些事情,不想李铁头竟被人杀了,知道班头正在办这案子,所以是去班头家里打探消息的,这回正在村里等着班头回去呢。”
王六指脸色阴沉,沉吟了半晌,心道,那白衣公子分明是来找那两个年青和尚的,怎么又成了李铁头的亲戚了?这样看来,他和那两个青年和尚与李铁头都有关系,难不成那两个青年和尚真的和李铁头的死有什么关系?
他在心里合计了一番,不动声色,对杨二道:“知道了,杨兄弟辛苦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赏给了杨二。
杨二双手接过铜钱,眉花眼笑的下去了,心道到底是官府里的班头,比钱胖子大方多了。
钱胖子等他下了楼梯,转头小声问王六指道:“班头,可有妨碍?”
王六指摇了摇头,转身推门进了房里。钱胖子跟在身后。
书吏见两人进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
钱胖子笑道:“是王班头的家事,无妨。”
王六指对书吏点了点头。
书吏这才放下心来,道:“两位,适才我说的那一计可使的?”
王六指没有说话。
钱胖子笑着开口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像这样的事情有何难办?进了这里的门,难不成还让他们反了不成?师爷今晚只管按计行事,剩下的事情也管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