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周非烟低头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问道:“照你说,神枪门派出的弟子被杀了?”
“是。但自然也不是我杀的,杀他的是白神龙的仇人之女。”
澹台无天便又把赵咏梅的事给周非烟讲了一遍。当然,略去了陕西的吃人故事和邀他加入叛乱军队的事。
周非烟道:“原来如此。”
澹台无天看着他没有说话,周非烟也低着头思索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非烟抬头看着澹台无天说道:“澹台兄,这些事里有几个疑点……”
澹台无天看着他道:“周兄请说。”
“第一,你刚才说过,曾经在旅舍里遭到神枪门派出的武林人士的围攻,而一开始打算从后窗离开的时候,遇到了三个高手阻拦,这三个高手是谁,为何要阻拦你们?”
“第二,据你所说,杀了湖广镖局三十五口人的很可能是四个流寇,就算是长沙府想向朝廷隐瞒流寇来过的事实,不愿意上报,但为什么又把这案子栽赃到你们身上,黄叶令牌是江湖追杀令,除了武林人士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第三,这四个流寇是谁,为何要杀死湖广镖局的人?”
澹台无天想了想道:“周兄,你所说的三个问题,第三个我大体能猜得出来。”
“哦?”
“湖广镖局的黄镖头与神枪门的白门主都和赵咏梅的父辈有仇,而现在赵咏梅又加入了叛军紫金梁的队伍,他们为躲避官军的追剿所以跑到了长沙府外,以他们的实力既然不敢与官兵正面相抗,所以也就没有攻打长沙府,但劫掠几个大户,弄些银两粮草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了。而湖广镖局做的是湖广一带的垄断生意,经手的又都是银两财货,加上赵咏梅的仇恨,想来紫金梁就派人向他动手了,至于后来竟至于被灭门这么惨,恐怕也不止是因为赵咏梅报仇这么简单,但里边的详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澹台无天说完,又想了想道:“这里边的详情我想赵咏梅可能知晓,既然是报的她的仇,恐怕当晚杀人的那四个人里就有她,可惜当时竟然没有想到,没有问过。”说到这里,澹台无天脑子里又浮现了那个女扮男装的黑衣少女的形象。
周非烟听澹台无天分析完,仰头想了想,说道:“这个疑点你分析的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前面两个疑点呢?长沙府是怎么知道江湖中的黄叶追杀令,而且把湖广镖局这案子栽赃到你们头上,那三个阻拦你们的高手又是谁?”
澹台无天想了想道:“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我们当时在湖广镖局里审问那飞贼的时候,他倒是说了长沙府的知府有可能与武林有所瓜葛,但我想一个朝廷命官与武林的瓜葛能深到什么程度呢?无非是落魄时在庙观里读书,受过和尚道士们的一点资助,异日资助些香火银钱之类的罢了,怎么会把这案子这样精准的栽赃到我们身上,所以我怀疑他的身边只怕有江湖人士。至于,那三个高手,我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当时都蒙着面,但武林中能达到他们那种身手的只怕也不多。”
澹台无天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倒是怀疑那三个高手就是浮邱三鹤……”
周非烟听到这里,诧异的道:“浮邱三鹤?澹台兄说的难道是上善观的三大弟子,青松羽士穆长青的三位师兄?”
澹台无天点了点头。
“不可能,”周非烟斩钉截铁的说,“上善观的人为什么要害你们呢?”要知道上善观和巫山剑派的关系很好,周非烟和上善观的弟子青松羽士穆长青又是莫逆之交,自然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的师兄浮邱三鹤会参与了这起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