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徒为难的指了指自己的肋骨道:“爷,这……”
澹台无天其实并没有在他身上使什么厉害的招数,只是用了点玄门医术,截了他的血,但是用的力道很轻,自身便能冲开所截得部位,所以过一阵子其实就不打紧了。
澹台无天转了转眼珠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来,从里边倒出一粒药——这是百花观的辟谷丹——递给那学徒道:“你先吃一粒这个解药,回去不要乱说话,等到明天晚上,你在客店里等我,给我留着门,我就给你治好。你要是乱说话,让我发现你们店里有人搜查强盗,我就知道是你说的,就不治你,你就等死吧。”
那学徒从澹台无天手里接过药来,赶忙吞了下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回去了,开门进了一楼客店,老老实实的到柜台上躺下了。
其实,澹台无天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不用他身上的伤做威胁,他也不敢把晚上遇见他的事说出来,现在不说是惜命,明天天亮了不说是因为现在不说,明天说了,钱胖子估计会揍他个半死,还不如闩上门,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学徒一走,澹台无天回身看了看货栈,发现这段货栈有些不同。货栈为了放东西,往往都是一长溜的长房子,只在两头留门,以备货物出入。但这段货栈却开了许多门。
此时这些门全都紧闭着。
澹台无天试图透过门缝看看里边的情况,但这些门全都是嵌在货栈干打垒泥墙里的铁皮门,根本就没有什么门缝。
他看了看这高度大约有两人身高叠起来的货栈,噌的一声蹿上了屋顶。
刚一蹿上去,澹台无天吃了一惊,因为货栈顶上的屋瓦是单层的,他刚一上去落下去的时候脚下的力度有点大,差点踩碎瓦片。
瓦片被踩的声音并没有引来什么,普通人不会对此感到奇怪。他赶忙放轻动作。然后弯腰轻轻地揭起了一片瓦。
透过屋顶上的孔洞,他看见下面的这个小房间仅能让一个人容身,此时房间里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张木板床上,一个村民蜷缩着身子躺在上面睡着了。
看起来这个晚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周非烟也许是小题大做,澹台无天放下心来,打算等天亮了再去县衙看看张葫芦审案的情况,到时候再相机而动。
但他还是依着习惯,一片一片瓦的揭了过去,把所有的人都查看一遍。
揭开的瓦片下,有的房间里没有人,有的和刚才那间房里的情况一样,澹台无天很快就发现了,这些人之间都隔着一间空房。
此时,澹台无天一连着揭开了十多块瓦片查看了下面的房间,发现一切如常,已经有些懈了。他随手就揭开了脚底下房间上的瓦片,往里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这间房里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这两个人此时并没有睡着。
澹台无天把瓦片轻轻地放在屋顶,露出一半的缝隙,往里观瞧。他发现这屋里住的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年少的倚在墙角,年老的倚着墙壁。
年老的正对年少的说道:“香芝,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那小子他何曾拿眼角扫过你?你也别糊涂油蒙了心,为了个不相干的人葬送了咱娘俩的性命。”
那叫香芝的女子只是不说话,似乎正在默默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