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六指摇了摇头,“他受伤太重,直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王头儿,你可看到了打你的强盗的模样?”
王六指摇了摇头道:“唉,这贼子是在背后对我下的手,我并未看清他的模样,也是我大意了,如果不是他暗中下手,我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必定将他拿下!”
“王头儿,这强盗为何要伤害你和钱老板呢?”
王六指听了这一问,似乎是突然想了什么,叫道:“不好,快去看货栈里关押的人犯!”
众衙役们一听,面面相觑,当中一个人喊道:“王头儿,你不是去往钱老板要钥匙的吗?”这人正是和王六指一起一早来到这里的四个捕快中的一个。
王六指摸了摸后脑勺,嘶的吸了一口冷气,澹台无天这一下子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打得的确不轻,他这一摸,疼得要命,开口道:“也罢,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取。”
王六指回了天字号房间,钱胖子躺在床上呼吸自然,就是不醒,他刚才也给他掐了人中,却并不好使,也不知道那强盗对他用了什么手法——其实澹台无天是点了他睡穴,但点穴的功夫又岂是王六指这种不入流的“高手”所能知道的——他只好在钱胖子的身上摸索,这胖子睡觉的时候也不脱衣服,终于,王六指在他的腰间摸到了一串钥匙,想来这串钥匙里应该有货栈关人犯的房间的钥匙。
王六指拿了钥匙下了楼,店伙带路带着他们穿过了客舍和货栈之间的那道小门。先前被澹台无天收拾过的那学徒在后边偷眼看着,心里不由的七上八下的害怕。
房间的门一扇扇的被打开了,里边的人突然被外边刺眼的阳光一照,都睁不开眼睛。
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王六指和众衙役闻声都围了上去,看热闹的人群也试图往那里挤去,几个维持秩序的衙役挡着他们。
突然,人群里有眼尖的对后边的人说了一句:“死人了!”
人群激动哗然起来,有人问:“谁死了?”
“好像是个年轻人……”
这边,衙役们已经把王世腾的尸体解了下来,平放在地上。
已经从货栈的小房间里走出来的各个人犯,有的呆愣愣的看着王世腾的死尸,脸上的表情复杂而麻木,可怜、认命、无奈在每一张脸上杂糅变换。
当王香芝看到王世腾的死尸的时候,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天旋地转,若不是她的母亲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当场就要瘫到地上了。
王世腾的爷爷,王发财老泪纵横,已经三番五次的要扑到王世腾的尸体上痛哭,都被衙役们拉住了,此时他被衙役们架着,嘴里叫着:“我那可怜的腾儿啊……”兀自哭个不休。
一个脸色阴沉的年长衙役把王六指叫过一边,只见两人交头接耳,小声交谈,那阴沉脸的衙役一边在王六指的耳边说着话,一边指了指王世腾的房间里,话里好像有“血书”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