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葫芦转念又一想,既然饿死了,那倒也好,省的自己再派人弄死他们了,不过他们既然已经死了,那么打晕钱胖子和王六指的蒙面强盗看来就不是他们了,目今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现在在江萍村的李铁头的远房亲戚,那个白衣公子了。
张葫芦想了想,又开口道:“牢狱之中,瘐毙之事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的,不过,这两个是要犯,牢头们少不得也要罚俸处置。”说这句话是,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
不过,听说他要对牢头罚俸处置,王六指、书吏和高升都不自觉的翻了翻白眼,罚俸?他们这些人哪里有俸可领?若非办这些案子,挣些昧心的钱,大家在衙门里办差,只怕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但三个人却也都不敢当着张葫芦的面表现出什么不满。
王六指躬身问道:“太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葫芦透过窗户纸,看了看外边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道:“你们先各自回去,钱掌柜的和王班头回歇家去安顿好王世腾的尸体,高升你去大牢里让他们安顿好那两个和尚的尸体,书吏你打发仵作先回去,明天一早我们先去牢里验尸,再去城东歇家验尸。”
众人齐齐应声,便各自散了,分别去做各自的事了。
王六指正往外走的时候,张葫芦叫住了他道:“王班头,你明天一早上先到县衙来,验尸的事你就不要参加了,你带着三班捕头去江萍村查一查那个李铁头的远房亲戚,要是顺手的话,就把他拿下带到县衙里审问。”
王六指回身听完张葫芦的话,拱了拱手道:“小的谨遵太爷钧命。”说完转身往外走了出去,跟上了一身肥肉走得慢腾腾的钱胖子。
两人很快走出了县衙。
钱胖子对王六指道:“王班头,我听说你也被那蒙面盗贼打伤了?”
王六指一向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对于被那蒙面盗贼打晕的事十分不忿,听见钱胖子问起,脸上闪过一丝羞怒,阴沉着脸道:“不错,这贼子趁人不备暗下黑手,要是让我抓住了他,定当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此恨。”
钱胖子见了他的神色,也勾起了自己内心的憋屈,不过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拱火,而是缓声说道:“谁说的不是呢,我是夜里还在睡中的时候被这贼子摸了进来暗算了——不过,王班头,你觉得这贼子会不会是你们村里最近出现的那白衣公子呢?”
王六指的脸上突然现出一丝阴狠的神色,钱胖子知道他这是恨得紧了,心里也不由得生出几丝寒意。
王六指咬牙切齿得道:“不管是不是他,只要到了我的手里,都管教他后悔父母生了他,这帮江湖匪寇,到处惹是生非,目无国家法纪,一个一个的都该死!”
看来不管那蒙面强盗是不是周非烟,王六指此时都已经将他的愤恨迁怒到他的身上了。只怕明日一将他抓到就要对他用刑加以折磨了。
两人说着话便回到了城东旅舍中。
王世腾的尸体还摆放在货栈外的地上,此时天气转凉,倒也不担心尸体腐烂的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