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般的解穴手法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推究其原理,其实都是一种推宫过血的手法,也就是把被堵住了的经脉疏通了,被点的穴道也就通了,点穴也就解了。
钱胖子被点的睡穴也不算是特别难解的穴道,他本来已经躺在床上半天了,自身的血气已经将被点住的穴道冲的松动了,这会儿,李三姐过来又把他的身子来来回回摇了好多遍,也相当于推宫过血的手法,阴差阳错之下,竟慢慢地将他被点住的穴道打通了。
钱胖子被李三姐抱着脑袋哭了一会儿,脑子里也慢慢的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来,他推开李三姐,猛地坐起来,问道:“我昏过去多久了?”
李三姐抹了抹眼泪,怔了怔,往外看了一眼道:“回爷的话,我来的时候你就一直躺着,现在已经过了辰时了。”
“辰时了?那人犯他们已经押走了?”
“什……么人犯?”李三姐奇怪的问道。
钱胖子这才又定睛看了看李三姐:“咦,三姐,你怎么来了?”
“我?奴家是听说你出了事了,所以过来看看……”
“我能出什么事呢?”钱胖子一脸轻松地笑道,“你先回家,我还有事要办。”
钱胖子说着,下床站到地上,紧接着又往门口走去。
李三姐只好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
天字号房间的门半掩着,钱胖子轻轻的推开了,一步跨出门去,来到走廊上。
突然,城东旅舍的的门口慢悠悠的走进两个人来,打头的那人一进一楼大堂,仰头看见了二楼走廊上的钱胖子,整个人突然定住了。
后边跟着的人,因为他突然站住了,差一点撞到他身上,赶忙停下脚步,问道:“胡掌柜的,怎么了,钱掌柜的在哪儿,快带我去看。”
前边的那人没有说话,一张瘦脸上立刻挤出欢欣庆幸的笑容来,对着二楼走廊上的钱胖子叫道:“掌柜的,你醒了?”
钱胖子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你可醒了!我们还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你看,我这特意给你请了郎中,”说着他转身让过那郎中来,“本城最好的郎中赵虎狼,掌柜的,您要不让他再给您看看?”
“不必了,难为你有心了,赏一两银子,打发他去了吧。”钱胖子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胡才心里有鬼,猜不透他心里怎么想的,赶忙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来,打发了庸医赵虎狼。赵虎狼千恩万谢的走了。
“王班头来把人犯都提走了?”看着赵虎狼离开了,钱胖子问道。
胡才点头哈腰的道:“是,提走了有一个时辰了。不过……”
“不过什么?”钱胖子赶忙问道。
“有一个人犯——就是王世腾,昨晚吊死在监房里了,尸体还在外边,王班头派了四个捕头在看守。”
钱胖子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王世腾的死他的心里已知就里,在自己的店伙面前也懒得装作,何况,歇家中这种人犯吊死的事发生的虽不平常倒也不少,其实大家也都见惯不怪了。
钱胖子又开口道:“既如此,你们好生看顾那四位差爷,不可慢待了,我去县衙里有些事情。”
言毕,下了楼梯往外就走。
胡才在后边答应了一声,看着钱胖子出了门,才呼的喘了一口气,去找黄二他们商量事去了。李三姐也自己回家去了。
却说,县衙里张葫芦打发高升去大牢里查看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这其后王六指对张葫芦道:“太爷,王世腾的尸体还在城东歇家,我们要不要派个仵作去验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