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不痴从长沙府后衙的密道里走了出来,江边的小木屋里早已人去楼空。他出了小木屋,发现江上一片火把连成一道火的河流,这条火的河流从上游往下游疾速的流动着,这些分明是一条一条载着军士的兵船。
韦不痴立刻判断在这种情况下,抓走澹台无天的那些人绝无可能走水路,尽管密道的出口设在江边的这座小木屋里本来也许就是为了走水路的。
他突然轻轻对着暗处打了个奇特的呼哨,不一会儿,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人一出来就对韦不痴拱了拱手道:“韦大侠。”
“他们往什么方向走了?”韦不痴问道。
“他们坐马车,沿着江边往前去了。”那人道,“韦大侠,你沿路追下去,我已经把消息传下去了,让我们的眼线留意三辆马车。”
韦不痴点了点头,对那人拱了拱手,便沿着江边往前追去。
那人转身又走进了暗影里,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在江上的火光映照下,照见他腰上系着的一根当做腰带的草绳,和草绳上插着的一把毫无雕饰的铁剑。他竟然是云南七绝宫点苍剑派得人。
……
北镇抚司里,军士们两人一个,推着澹台无天、周非烟和酒道士往里边的昭狱走去。
穆长青和张无病、全无惧、全无骇此时却出了北镇抚司往皇宫走去。
皇宫此时早已关了大门,穆长青走在前面,从腰里摸出一小块腰牌递给守门的将军,将军看了是北镇抚司的特制腰牌,知道他们要汇报的是皇帝诏命的案子,那将军不敢拦,开门放他们进去了。
四人一路进了后宫,在一座精巧的小阁子前停了下来。
穆长青拿出腰牌,给了阁子前守着的老太监,老太监看了看腰牌,还给了他,便转身进了阁子。
一会儿,老太监开了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阁子里边走了出来。
穆长青、张无病和全无惧、全无骇上前一步小声叫道:“师父。”
一瓢真人对他们四人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们且跟我来。”说着当先往前走去。
一瓢真人带着四人来到一座房子门口,推门进去,穆长青、张无病、全无惧和全无骇也跟着进去了。
这屋子有五六间大小,但屋子正中却立着一只巨大的铜炉,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的空间。
除了这只巨大的香炉,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榻,香炉前有一只蒲团。
一瓢真人进了屋子径自往蒲团上坐下。
穆长青和张无病、全无惧、全无骇只好隔着香炉站在一瓢真人的对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瓢真人的声音听起来温润慈和,就像是一位有道的道者该有的样子,全不像一个会耍阴谋诡计的人。
“托师父洪福,小徒们幸未辱命,已经将他们抓来了。”穆长青恭恭敬敬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