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张黄虎往南进军的同时,李吾克也在北方攻城略地,他的实力还在张黄虎之上,朝廷如今已是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被他打败的一支官兵此时正溃逃到了武昌府,这些溃逃的官兵既回不了家乡,也没有其他生计可以过活,朝廷若无将领收编,大概率下要么加入流寇队伍,要么就会自组队伍抢掠富户,最终也走上反对朝廷的造反的道路。
但此时他们却赶了个巧,遇上武昌的乡绅富户们出钱募兵,于是就都被征召了。
这支新征召的军队号称“楚府兵”,武昌府里现在并无大将,众人便公推了素有谋略的长史许习容为楚府兵统帅。
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武昌府内人人振奋,个个踊跃,只等着张黄虎一来便决一胜负了。
何遇贤和其他乡绅富户们与楚府兵统帅许习容此时也自以为武昌可保万无一失,有些飘飘然了。
话说蕲州黄州一带,经过张黄虎攻城略地之后,许多官兵也都被打残打散,这些官兵此际也都流落民间,漂泊无依。
他们听说了武昌府募兵的消息,也都纷纷赶来应征。
所以,这几日前来武昌府募兵处应征得人越来越多了。
当兵领粮饷,对于这些溃兵们来说也就有了活路了。而且武昌府此次楚府兵的征募,对兵士们的待遇十分优厚,听说就连尚美璋的兵听说了那条件都感到眼红。逼得尚美璋不得不加了一次粮饷,气得他在中军帐中骂了一夜的娘。
此时已是四月天气,武昌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这天从一大早募兵处一开门,便三五成群一拨一拨的来了许多报名的,这些人身上都穿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脏的认不出颜色来,只从形制上大体能看出来是朝廷发放的军衣,但这军衣说厚不厚说薄不薄,叫人猜不到到底是冬天的衣服还是春夏的衣服。
虽然能看得出来穿的是军衣,但这些人穿的军衣也都各不相同,估计应该是来自不同地方的队伍。
而这些人也都操着各种不同的口音,吵吵嚷嚷,挨挨挤挤的拥在募兵处的几张登记桌前。
整个募兵处一片喧腾。
突然一张登记桌前传来一声粗野的叫骂声:“直娘贼!老子不去投流寇来投你们‘楚府兵’,你倒要问老子要常例钱,这是什么道理!”一个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一片片挂在身上的大汉正拍着登记桌,指着桌子后面坐着的一个白胖的书生模样的人。
紧跟着,和他一块来的几个溃兵也都叫骂了起来。
维持秩序的几个楚府兵拿着皮鞭匆匆地赶了过来,“谁在这里闹事?活腻味了!”说着拿鞭子向叫骂的几个溃兵打了过去。
“直娘贼!还敢动手!”
叫骂的几个来报名的溃兵立刻便和维持秩序的楚府兵扭打在了一起。
其他来报名的,有的远远的站开了瞧热闹,有的了解了情况后也感到不忿气,和维持秩序的楚府兵打了起来。
“住手!”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而来报名的人也越来越多,都堵在了募兵处的门口,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维持秩序的楚府兵已经顶不住了,开始纷纷的后退。有人跑去叫更多的楚府兵来。
这一来终于惊动了在旁边屋子里喝茶的募兵官章之有。
他带了几个手持兵器的护卫来到募兵处,大喝一声。
领头闹事的胡子拉碴大汉见他身后的护卫手里都拿着兵器,不敢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