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艘船沉到了江底。
那孩子此时已经嘶喊得没有了力气,眼睛瞪瞪得看着天空,眼角流着泪水。
众人见此情景也没有办法安慰,澹台无天见那船已经沉的再也见不到了,不忍再看那孩子的惨状,转头问李元道:“元儿,你怎么会在船上?这孩子是谁?”
李元看了看澹台无天、融心小和尚又看了看酒道士、周非烟、阿青青,对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道:“师叔祖、师父,这……”
澹台无天看了一眼酒道士、周非烟和阿青青道:“元儿,无妨,他们都是师叔祖和师父的朋友……”
“师叔祖、师父,你们这是……”李元看着他们问道。
“我们的事说来话长,元儿,你怎么没去长沙府呢?”澹台无天问道。
李元这会儿似乎才从刚才沉船的惊慌中定下神来,看着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道:“师叔祖,师父,我本来是要去长沙府的,结果半路上在码头上遇到了我父亲的朋友,他是漕帮的人,便让我跟着漕船一起去长沙府,结果半路上出了点事没能去,等到可以去的时候,流寇已经占了长沙府了,我听说那狗官已经逃跑了,也不知到哪里去找他,便入了漕帮在漕船上做事。”
澹台无天点了点头,融心小和尚看了一眼那还在船头上躺着默默流泪的孩子问道:“这孩子是谁?”
“他叫陈近南,他的父亲是朝廷刚刚授予职务的举人,这次他们一家是搭漕船去赴任的,唉,可惜竟然遇上这样的惨事。”李元经过这些日子在漕船上的洗礼,变得成熟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像是大人了。
“水上行船,船沉的时候不能进船舱,进了船舱必死无疑,他的父母当时为何要跑进船舱呢?”融心小和尚奇怪的问道。
李元想了想道:“唉,估计是上任的官凭还在舱里,没有了便不能上任吧……”
“后面再补一张官凭就是了,何必这么拼死……”周非烟说道。
“当今朝廷对官员向来严苛,丢失官凭是大罪,不要说补一张,朝廷知道了只怕是连命都不保了……”酒道士叹息道。
几个人正谈着,后面的漕船见前面的船已经沉到了江底,江面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便继续往前驶了过来。
经过他们的这艘小船的时候,漕船船头上一个大汉朝这边叫道:“李元,你的朋友啊?”
李元转头看过去,冲着那人喊道:“王大哥,我和朋友说几句话。”
王大哥道:“好,你快点,我们慢慢走等你。”
李元应了一声,转身对澹台无天和融心小和尚拱了拱手道:“师叔祖,师父,徒儿已经加入了漕帮,还要跟着漕船继续往前走,不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告诉徒儿,日后也好去看望你们。”
“你还跟着漕船啊,这多危险……”融心小和尚道。
“师父,没事的,江上沉船也不是常常发生的,漕帮有漕帮的规矩,徒儿不能叛帮,师父,你们这是去哪儿?”李元问道。
澹台无天之前在百花观中见过漕帮的信息,知道虽然丐帮向来号称是江湖中第一大帮,但现在的丐帮组织松散,各地团头都是些贪财聚敛的主儿,并没有什么统一的组织,真正的第一大帮实际上是这从隋朝京杭大运河开凿以来就形成直到延续传承至今的漕帮。
漕帮组织严密,一旦入帮绝不能叛帮,是一个介于正邪之间的帮派。
澹台无天开口说道:“我和你师父现在正往长沙府去,那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若得便可以来看看我们,我们也看看你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了。你现在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