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是说,父皇年事已高,不宜再劳心劳力了,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父皇不如将皇位传与儿臣,让儿臣为父皇打理这片江山。”
玄睿抬着头直接对上皇位上的玄武国主,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玄睿,就算也,对这个高位上的父皇,也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
若不是主子要他以德服人,以德治天下,今日皇位上的人,可不会是这般光景。
“父皇应该明白,儿臣这些日子的作为已经众多大臣们心服口服,儿臣若是不孝,父皇这会,就不该还坐在那里,不是吗?”
说着,玄睿直接站起了身子,往前走了两步。
玄武国主一脸铁青,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这太子,自从上次失踪之后回来,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先是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各国闹事的小队伍,然后恩威并施的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将这件事情给完全解决了。
而且还趁着三皇子玄墨渊宣布病重之后拉拢了不少朝臣,更是直接在背地里,将丞相也拉入了他的阵营。
现在整个朝堂上,有三分之二,是太子党。
“你就是这样跟你父亲说话的?”
感觉得到玄睿话中的冷意,玄武国主神色一变,继而震怒。
“父亲?父皇可是忘了,当日儿臣失踪之后,父皇为了给众国一个交代,将一切过错推在儿子身上,还诬陷儿臣想要谋反,故意引起诸国的混乱想要渔翁得利?”玄睿冷笑出声,玄武国主脸色一僵,身子为不可见的晃了晃。
是了,他大抵是明白为何玄睿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般。
他这是,怨自己将他当了一次弃子啊!
“儿啊,为父也是迫不得已……”
想着,玄武国主突然老泪纵横,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这些日子的不容易,他会出此下策是无奈之举,但是,玄睿又怎么听的下去?
玄睿本身就是一个睚眦必报心眼极小的人,在他看来玄武国主已经放弃过他一次,所以他们之间已经没了父子情谊。
玄武国主怎么都不会想到,因为一条寒冰玄龙,他的处境,会变得如此难堪。
国内人才损失,国库彩银损失,国家威望损失,现在,他不仅损失了自己的太子,还要损失自己的皇位!
暗暗在心里将那个偷龙的贼咒骂了无数遍,玄武国主见玄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哭诉有所改变,便正了正神色。
“你已是太子,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你这又何必急于一时,给众官百姓留下一个逼位的骂名?”
“骂名?父皇是在暗示您做了什么安排吗?”
玄睿嗤笑出声,突然抬手拍了拍手,很快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人拖着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进的内殿。
“逆子!”
一声爆喝,玄武国主喉头一甜,一口血压制不住喷了出来。
那几人,正是他早前瞧着势头不对偷偷安排出去的几个人,却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被玄睿给弄了进来,显然他的布置,已经被这个儿子给毁了。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儿子!
“父皇病了,还是好好歇息吧。”
看国主吐血,周围伺候的人都是心头一凛,但是却不敢上前。
玄武国主瞧见伺候的人这般模样,心里大为不甘,但是也清楚,自己眼皮底下长大的这头狼若是此时被自己惹恼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他干脆闭上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没再说话。
“来人,将皇上扶去休息。”
玄睿开口,立即有人上去搀扶。
等皇帝被人搀走,玄睿走上前去,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本奏折翻阅了一下,从桌案下面的暗阁里拿出一块明黄锦绸和一块正印。
“太子殿下,请三思。”
眼见玄睿拿起一旁的笔沾了墨就要书写,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殿中,随着利剑出鞘的声音,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便指着玄睿的头颅,似乎玄睿再有动作,他便会刺过来。
“拦得住孤一时,你拦得住孤一世?”玄睿没有抬头,丝毫不受此人影响,轻轻的沾了墨,便抵着锦绸写了起来。
“你既然为帝王影侍,那我父皇的作为,你自然是清楚的,不知影束觉着,是一个焉了吧唧罗卜好,还是一颗茁壮的白菜好呢?”写着,玄睿好似没想好是怎么写,将笔轻轻挪开,似笑非笑的看着殿中人,然后又沾了墨,继续写了起来。
长剑往前进了几分,又生生顿住,语气里有些诧异,“太子已知我等身份和名讳?”
影束,是他的名字,又不是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他成为影侍的那天起,被分配到的名字。
影侍的名字身份,从来只有掌管他们的历代君主所知,在传位给下一代时,便会将他们一同交到新帝的手中,在无数个日夜,他们都只能潜伏在暗处,不为人知,不被人识。
在特殊情况之外,他们是不被传召则不能出现在人前的幽灵。
若非是看见玄睿要自己下旨让玄武国帝位更替不合皇室传承规矩,影束,也绝对不会出来。
“孤,已得玄明帝传承,打开了皇室密碑,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你们的来历和成员。”
最后一个字写好,玄睿落笔,伸手将一旁的玉玺拿起对着印口哈了口气,全程表情淡然没有什么波浪,在影束错愕的目光中,将玉玺扣在了锦绸上面。
玄明帝,是第三任任玄武国的帝王,他是玄武国历史上的传奇人物,一生辉煌,修为高深莫测,医修灵修同体,受千万人敬仰,却因为一女子,最后郁结身亡,让世人唏嘘不已。
“东西都在这,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玄睿拿起锦绸,轻轻吹了吹,微微抬眼看着殿中人。
影束张了张嘴,看着龙椅上的年轻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