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疑惑。
据他们所知,就算是元婴后期,也是挡不下来的。
——
疑惑之后,他们就看到陶念了。
看到陶念的同时,也惊奇地发现,陶念是瞬移过来的。
瞬移,像是一种传说。
在练气修士的眼中,元婴的移动,就是瞬移。
但是,那两个化神知道,就连拥有这片大陆最高端修为的他们,也做不到瞬移。
惊奇尚未完结,他们就记起,似乎吕林兰刚才也是瞬移过来的。
这……乘风派的底蕴,太强了!
——
陶念扶吕林兰肩头,在两个化神眼中看来,是陶念有什么事,想对吕林兰讲。
但吕林兰接待要紧,直接就转过了身。等于是用身体语言告诉陶念,暂时不要讲。
转身之后的吕林兰向费生抱拳:“乘风派达命队首领吕林兰,恭迎前辈。”
这回,多了“达命队首领”几个字,更加具体。
费生立即拱手还礼:“吕道友代表的是乘风派,故不敢当前辈之称。费某定居之金涛弯,实在乘风派境内。百十年过去,家族业已安定。此番费某前来,是想瞻仰一下乘风派的风光。期盼能够得到乘风派的庇护。”
这需要翻译一下。
第一句,是客气话,掠过。第二句,是说地域上,费生的家族,在乘风派势力范围之内。最后一句说的是,费生的家族,想要成为乘风派的附属家族。
千万不要以为成为门派附属家族是一种损失。如果处理恰当,那实际上是一件双赢之事。
吕林兰回道:“费前辈有意,本派欢迎之至。陶师姐,劳烦你接待一下费前辈。”
仍然以前辈相称,才是应有的礼仪。不能因为对方说不敢当,就真的不称前辈了。
陶念上前,上前就是飞近了点,以手示意:“费前辈,请!”
然后就带着费生往山门降落下去。
——
吕林兰与费生寒暄的时候,另一个追赶费生的化神,一直静静的等待。他敢惹费生,他不敢惹乘风派。并且他也知道,门派的接待,总是有先有后的。等待,也是正常的。
陶念将费生带下去之后,吕林兰转向抱拳:“这位前辈,前来乘风派所为何事?”
这人一听,吕林兰的语气,跟前面与费生说话的时候相比,大有差异。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还礼:“不敢、不敢!吕道友虽然只是元婴,然,刚才接下那两掌,实力已经与化神比肩了。当不得前辈之称。”
说到这儿,那人就说完了。但吕林兰认为没有完,也就没有接话。
那人只好再次开口:“老夫……咳,恕我说不来那些场面话,我还是直说了吧。刚才过来,自然是为了追杀费生。现在嘛,现在费生已经被你们接进门派,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哦?”吕林兰说,“看来,前辈是一言难尽啊!”
“嗨,的确一言难尽!”那人立即附和。
“既如此,何妨借一步说话。”吕林兰说完,就飞了出去。是往外门飞的,而不是进门派。
何妨借一步说话,本来是个问句。但吕林兰并没准备发问,所以打的是句号。实际上吕林兰说完就飞,根本就没有给出商量思考的时间。这其实相当于祈使。按贬义去说,也相当于命令。
吕林兰随便飞了个地方,停住。
说随便,也并不随便。
山门之外,总有人来。来的人多了,也就存在一定的规律。用现代的眼光去看,就相当于存在着固定的航线。
吕林兰选择的这个地方,是偏离了航线的。这样的地方,不容易被打扰。
吕林兰等那个化神飞近,说:“这里,比较僻静。”然后就降落了下去。
那个化神也随之降落。
——
“老夫……咳,我姓容,名叫容兴。兴旺的兴。跟费老贼一样,也住在金涛弯。”容兴一落地,立即就通名道姓。
“哦,晚辈吕林兰,双口吕,树林的林,兰花的兰。”
容兴再次拱手:“多谢吕道友愿意听我细说原委。”
“恐怕不能细说,”吕林兰说,“那费生,已经进入山门。所以,虽然一言难尽,但也要尽量长话短说。”
“谢了!”容兴想了想说,“费家和容家,都在金涛弯。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两家时有摩擦。百余年时光,皆是如此。我不说容家正义,也不说费家阴险。只是最近一段时间,那费生,真是胆大包天,竟然不顾修行界长年的惯例,屡次对容家后辈出手。所以这才……这才追杀到此。”
吕林兰问:“那,前辈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也向费家的后辈出手呢?”
“老夫……咳,我也试过。但事到蝌头,我总是下不了手。毕竟,长年的贯例已经刻在脑海,轻易驱逐不了。”
“那,前辈有没有费生对容家后辈出手的证据呢?”吕林兰问。
“这个……还真没有,”容兴道,“修仙界不比凡人界,要想毁灭证据,太容易了。所以,修行界里,都是知道咋回事,但又都没有证据。”
吕林兰想了一下,又问:“前辈追杀费生,一追一逃,是因为前辈的战力强于费生吗?”
“这个还说不准,”容兴说,“那费生,根本就不愿意跟我全力一战,总是能躲则躲,能逃则逃。但是我相信,待我容家的后辈被他毁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一定会率领费家后生反扑过来的。”
吕林兰感觉容兴所说,像是实话。不过,这样的事情,沾上手相当麻烦。费生,一个化神,去杀容家的后辈。要留下证据,何其困难!
因此吕林兰说:“在晚辈看来,费容两家,相斗百年,一时的胜败,应该不算大事。要紧的,只是家族的根本,只是如何让家族长存下去。”
“不错,吕道友之言,也是我的意思。”容兴终于不自称老夫了。
吕林兰说:“不过,经过前一段时间,费生对容家晚辈的屠杀,相信容家晚辈的力量,已经略逊于费家了。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前辈与费生两败俱伤,有可能,容家的灭亡已经不远了。”
容生道:“吕道友所言,我也想过。明知结果不妙,但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如此。我只希望,容家晚辈面对的是费家晚辈,而不是费生这个老贼!”
“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吕林兰说,“刚才那费生不是说,期盼能够得到乘风派的庇护吗?前辈何不有样学样,也去博取乘风派的庇护。”
“这个……我没想过,待我想想。”容兴迟疑了。主要顾虑的,是费生已经先行一步。自己晚了这么久,再去托乘风派庇护,不知道有没有用。
吕林兰说:“如果费容两家都得到乘风派的庇护,都成为门派的附属家族,至少,长存下去,是没有问题的了。”
容兴一想,也是啊,最根本的问题:长存,这样就能得到解决了。那么,又何乐而不为呢?
“多谢吕道友,一言警醒梦中人!”容兴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