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自己失忆了,那倒也说不过去,因为之前这男人说的话她并没有否认,甚至还透露出她知晓一切。但是她与零是‘前世今生’的关系更是不能轻易说出来,说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她是个穿越过来的化石古人。
既然如此,就只能说两人是双胞胎姐妹了。既是双胞胎,形态一样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加上零平日的谨慎,根本没有人与她接触过,更是不会轻易让人发现她们二人的生理异同之处。就连店中的三人都说她的气质与此前录用他们的零相比诧异实在太大了,这么说来,这个理由勉强也是能过关的……吧……
“你在抓弄我么……”昏黄的光线已经足够让傲雪瞧出那个神秘男子额前爆起的青筋,更是能清楚地看见他那张因为难以置信而扭曲变形的面庞。
霎时,那男子蓦地抬起左手,狠狠地上前钳住了傲雪的下巴,把她的秀颅扣在了病床的床架上,面上表情带着些狂暴的感觉,“女人,不要耍我。就凭你这些天文文弱弱还轻易受枪伤的举措,我便能确保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这样的招数,我看多了!”
“你也说……我的举措不如你……”傲雪感觉到喉咙那愈渐收紧的手劲,发声不觉带了些受痛的沙哑和停顿,“你观察……这么多天,觉……得我会是零么……”
话音刚罢,那神秘男子蓦地松了手,一脸深沉地望着抚着喉咙不住咳嗽的傲雪,横眉冷凝沉思了好一阵。
想起两个星期前才无意从机场的闭路电视上发现了零那抹冷傲独行的身影,虽然她戴着帽子和墨镜,但是她身上那气势太强,他几乎是一掠目便瞧见了她。
三年前拉斯维加斯那事件,他跟随着零的踪迹也是追到了赌场。本来差点就要失去她的影踪,却不料那个本已趁着混乱离开赌场的人却如一阵惊雷一般飞奔了回来直直抛入了儿童天地里头。就在他心中暗喜准备上前拘捕她的时候,他却惊诧地发现那个冷凝着一张绝艳美艳的女杀手抱着一只炸药包快步跑到了门外,接下来他亲眼望见那炸药包在空中炸了开来。
再回头,零已消失了踪影,场上只剩下一大群受了惊吓的孩子的哭声与惊叫声。而那抹身影,那张娇艳便深深地映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脱离了与上头的联系,隐瞒了零的行踪寻到了大理,却暗中发现那个本应有着冷艳高傲气质的女杀手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悠闲地当起了旅游景点的客栈老板,生活闲淡,气质温婉。
他只当她是在隐藏自己的杀手身份,就这么暗中观察了好些天。后来他早早地便察觉到杀手盟也查到了她的行踪,更是请了世界排名第二的铁鹰前去枪杀,他本以为这一次那个文弱的女老板终于要现回原身。
岂料立在暗处的他却讶然地看着她就那么毫无警觉地被人举枪射杀,待铁鹰走后他本想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不料一个穿着道袍拄着铁杖的老人却莫名出现她的身边,就在下一刻便传来救护车的响声,这一切于他都过于怪异了。
后来,那个神秘的道袍老人在手术过后进了病房好一段时间,出来后便徐徐地离去了。他跟在道人的身后,却不想一个转角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现在望着床上那个重重喘气的病弱女子,神秘男子心中盈o满了疑惑,“你的确没有零的气质。”
她的身上没有零的冷冽,也没有她的酷意。虽是一样的面孔,但是一些日常的动作和寂静无人时候的眼神,乃至生命受到威胁前的本能反应,一切一切都在昭示着,她的确不是零。
但是他明明是跟随这线索来到这里的,零就这么简单的凭空消失了?
“这位……先生,”傲雪的唇边勉强泛起一阵轻笑,“我想,探病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请问,我能休息了吗?”
神秘男子静静地立于床边,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有着不信任,也有着不理解,但是终究没有说些什么话。
好一阵,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病房中除了医疗器械的轻响声以外便没有任何一丝声音。
“我会再来。”神秘男子落下一句后便转身沉稳地走向房门。在房门前顿了顿,他回过头,“女人,毋论你是不是我要追缉的杀手,你都与零脱不了干系。”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傲雪轻声对他问了一句:“刑警先生,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应是听到了,却是没有回身,门把手一拧便径直走了出去。病房内再次只剩下傲雪一人,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杀手,刑警……”就着暗黄的床头灯,她再次端详着手中那根晶莹剔透的白玉簪,轻声地低喃,“零,我几乎就要忘记了你从前是过着那样的生活。我就这么安然地享受你费尽心思为我创设的身份,却全然望了你悲痛厌倦的过往……我是不是,很过分……”
房中的佳人就这么静静地凝睇着手中的玉簪,却没有谁人回答她的问话。月光透过窗户射进了病房内,有少许调皮的月光在她的面上跳跃,照映出她带着深沉悲伤的美艳娇容……
……
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