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
傲雪睁大了一双美眸,面上时而有着惊喜,时而有着激动,好一阵,她才双手颤抖地紧握住零的柔荑,“零……你是说,宝珠姐姐,宝珠姐姐没有,没有死……”两行清泪就这么落了下来,眸中仅是狂喜。
她从前一直因为宝珠受困于自己爹亲的桎梏,甚至背负着“杂种”的名声在独孤府生活了十余年,明知道爹亲对自己身体内留着血液十分怀疑,但是仍要装作顺从地苟且活在府中,只因自己挚爱的姐姐还在他手中。
虽不知宝珠生死,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啊……如今,如今她安然地被零所救,这让她如何不欣喜,如何不狂乐……
当下她更是紧紧地拥抱着零,泣不成声地说着:“谢谢……谢谢……”
零好笑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慰地笑话道:“傻瓜,你不用谢我,永远不用谢谢我。”
好一阵,傲雪才抑下心头的激动,眼角带泪,面上梨花带雨地问了一句:“宝珠,宝珠她可好?这十一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
她问得过于专注,没有注意到零严重闪过的一丝异彩与沉重,只见得零面上扬起一阵淡笑,轻轻拍着她的秀颅回道:“她不过是被独孤峰软禁在一间隐秘的厢房中,身子很健康。你不用担心,日后我会好好照看她的,有我在,没事的。”
她怎么忍心告诉傲雪宝珠的遭遇,这一切,也幸得她没有瞧见,就让她知道宝珠安好便可,那些不堪的过往,就随风而去吧。
就在傲雪还想要再问什么的时候,空间的美景却骤然变得狰狞黑沉起来。两人似是感觉到这场梦就要消逝,当下紧紧地握着对方的素手,面上犹是不舍。
零微笑着在傲雪的额上落下一吻,“近些日子我已经和不少有能力的人连成一线,独孤父子不久将来便会被我连根毁去。如今我是影月的公主,莫要担心我。你在现代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傲雪止不住眸中的清泪,面上勉强扬起一张唯美的笑靥,轻轻地搂着零,“我会爱惜我的生命,在现代好好生活,日后再相见,一定让你见到一个健康我!”
随后,似是被什么力量拉扯,两人逐渐被分离了开来,越来越远,直到看不清对方的身影……
“你在做什么,混蛋!”欧阳烈望着那个俯身在傲雪身上的温暖青年,心中火焰燃烧正旺,话语狂暴无比。
从大理赶回双廊海地的他,一入客栈就见得只剩下伙计三人组在咖啡室内收拾残局,好声好气询问傲雪的下落,那三人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一问三不知。
他寻遍了客栈上下都找不着,走到裴旭的房门外站了一阵,想说敲门问问,却听见里头有些怪异的声响。心头一动,他便管不了什么推门进去,却是见者让他身为气恼的一幕:裴旭弯身附在了傲雪的秀颅上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见得他手上似乎拿着些什么东西。
堂堂女老板居然躺在他的床上不说,裴旭的一张就差没有贴上傲雪的秀颜了,怎能让欧阳烈不气?
当下他怒冲冲地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那个回头诧愕望着他的裴旭,手上劲头一紧便扯着他的衣领往墙角的位置扔了过去。
裴旭后背撞在了润白的墙上,发出了砰然大响,附带着一声沉重的闷哼声。欧阳烈也没管他是否嘴角渗血,一脸焦急地便奔回床头用手轻轻拍着玩儿那张清秀的小脸。
“喂,喂,快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欧阳烈望见佳人仍未醒来,面上的冷霜更是多了几层,心中不断臆测在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傲雪……老板娘……快醒醒!”他手上不敢用什么劲,就这么不断地轻柔轻拍着他的小脸。眸光在她的美颜四周瞄了瞄,他眼尖地看见了那被她的发丝掩盖住的隐隐发着白光的白玉簪。心中一阵怀疑,他便伸手拿起那根玉簪想要仔细看个清楚。
却不料裴旭就在这一刻奔了上来,整个殷实的身子挂在了欧阳烈的身上,“不要!不要拿起来!”
就在一人扑强,一人震惊闪躲的时候,白玉簪从欧阳烈的手上摔了下地。
也就在同一时刻,裴旭面色一青,“呕”的一声便突出了大口鲜血,一手依撑着床榻,一手撑在地上,看上去犹是难受。
欧阳烈吃惊地望着地上那摔成三片的玉簪,正想要上前去询问那个忽然呕血的裴旭是怎么回事,床上的佳人却陆续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呻吟,手脚隐隐有几下挣扎。
“不……不要……零……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