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见欧阳烈神色潦倒,想要上前给予他几分安慰,却硬生生地被唐优扯了回来,“你过去做什么,你忘记是谁打昏了老板娘么!”说罢她狠狠地瞥了那个神色悲沧的男子一眼,虽说知晓他是无意,但是受伤的人是老板娘呵!是护着她担心她手上的老板娘呵!叫她如何能释怀!
小妹听罢,本就有点皱着的笑脸立马变得伤感无比,大颗大颗的泪珠就这么滴了下来,看得在一旁面上也是焦急的万分的林宇手足无措,“老板娘……呜,老板娘不会有事把?现在报告还没有出来……要是有事,那……那我们……”
唐优担忧地望了面色苍白的佳人一眼,心中也是惆怅万分。
但愿一切都会天晴,但愿一切都会安然,如同安然客栈一般平稳安然。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赵雪却是一脸事不关己地凉凉道了一句:“死不去就好了,真是没用,就那么一巴掌就晕过去了。”哼,娇弱恶心的女人!实在不懂欧阳看上她哪点。
众人见着她这般寒凉嘲讽的话语,心头霎时又是一阵不满,但却均被裴旭清淡的话语所压抑了下来:“她是个无谓人,我们也无须在乎她的话语。还是安心地等待报告比较好。”
赵雪听罢,面上神色一凛,略带些不满地怒道了一句:“你说谁是无谓人!”
但是裴旭却并未在意她,反倒是转身静静地站在傲雪的床前,不顾众人的惊愕,握着她的纤手便是一阵喃喃低语,他手中隐隐散发的柔光就似能平复所有人的内心一般,让人感到心安,舒适。
赵雪扭头不悦地转向欧阳烈,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都胶漆在傲雪的身上,丝毫未注意过她半分,当先她的心头又是一阵苦涩。
世间最让人心痛的事情不是你爱的人对你冷眼相加,而是你爱的人根本漠视了你的存在。
不多时,那此前悄然离去的护士已然跟随着主治医生再次回到了病房中,让房内的众人顿时活跃了起来,各个面色担忧地向前询问傲雪的伤势。
主治医生是个带着细框眼镜的中年男子,面上有着无尽的严肃之意,“你们谁是这病人的亲属?”
亲属,傲雪如何又有亲属。她孤身一人存活在这世间,纵使是用着零的身份,也是一个了无亲人的人呵。
裴旭不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烈却并未注意到任何人各色怪异的神情,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急急地奔了过来,紧紧地抓住医生的手腕,“我是病人的丈夫!”
也未估计裴旭等人的诧异和赵雪的隐怒震惊,他急急地开口询问道:“医生,我的妻子怎么样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那主治医生见欧阳烈的神情犹是悲戚,加之他眼神的坚定与悲伤,也便认可了他的身份。他抬了抬眼镜,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语气平淡地叙述着目前的状况,“令夫人的脑袋受到了猛烈的撞击,而且她的面上也有着重度的伤势。从她的体质看来,面上的伤痕怕是要经过一个多月才可有好转的情况,至于撞击后产生的脑震荡,从检查结果看来没有非常严重的创伤,但是因为猛烈的撞击,她昏迷的时间可能比较长。”
医生的每一字每一句就像是一把钢刀,无一不狠狠地插在欧阳烈的心脏上头,刺得他毫无抵抗的能力。
是他,是他让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
听到医生说傲雪的脑袋并无受到十分严重的创伤,唐优几人也稍稍舒了一口气,只有裴旭却蓦地英眉紧凝,面上似乎受到了些什么惊诧,铺上了一层寒凉的冷霜。
也就在同时,那中年医生把资料翻到了第二面,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万分,更是带着些遗憾之意:“但是,令夫人的右耳因为被较大的冲撞力撞至硬物上方,她的耳膜受了损伤,耳蜗位置有不同程度的压伤,这将会影响令夫人的听力。程度的深浅需要令夫人转醒我们才能作最后判断。”
医生的一番话就如同原子弹一般,爆裂在众人的耳际。
“你的意思是……”欧阳烈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觉自己的耳际一片蜂鸣,脑中一片空白,“她有可能会失聪,是么……”
中年医生医生抬了抬眼镜,眼眸中有着肃意,“非常抱歉,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