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略略隐去自己心头的惧意,挺起了胸膛傲然地勉强眼前那个面色逐渐泛着阴冷的欧阳烈,“如果你旨意要违抗上头的命令,那么你也别怪我打扰那个老板娘的平静生活!”
只要她制造一些烟雾,让刑警部那边认定傲雪与零有着一定程度的关联,那么那些曾经视零为仇人的江湖杀手与仇家们绝然不会按兵不动,到时候就不简单是刑警部的追缉的,更可能是仇家的虐杀!
她就不相信欧阳烈会冒这个险!纵使她知道他对傲雪有情,但是她赵雪决不允许就这么轻易就放弃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
“你找死!”欧阳烈再抬眸,眸中再不是原来诡异的平静,取而代之的却是震慑人心的狂暴焰火。大臂一伸便发狠地掐住了赵雪的喉咙,额前隐隐暴起了青筋,“在你第一次设计我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我说过,千万不要真的惹恼我!”
赵雪被狠狠地掐住脖颈,双脚逐渐离地,她感觉到呼吸的困难与喉咙倏紧的痛意,只是执拗如她,始终不相信眼前带着狂意的男子会就此了结她的生命。她紧紧抿着略微泛着紫意的唇瓣,双眸不卑不亢地望着欧阳烈,凝着一张艳美的脸。
好一阵,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呼吸的时候,欧阳烈终是面色黑凝地放软了力度,放下了紧掐她的手,怒哼了一身便转身背对着她,狠狠地一拳垂在白墙上,以示自己的不能发泄的怒气。
赵雪痛苦地倚着一旁的墙壁大口地呼吸着,心中因他的心软而多少升起了几分期待。“欧……欧阳……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为什么他永远都看不到她?永远都看不到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她?自从他被人从孤儿院接到警队特训的那一天,她便被他傲然狂烈的性子和气质所吸引,她以为陪在他的身边伴着他一同进退,一同受罚甚至一同执行生死攸关的任务,他便会了解到二人的相配。
她这一等便是等了9年了啊!他不可能,也不可以这么无视她的真心啊!
欧阳烈脸色沉黑,丝毫没有理会赵雪的热切盯视,反倒从口袋里寻出一支手机,快速地拨了一个电话。等了好一阵,电话那头似是接通了,他冷凝着声线,面上表情狰狞发狠地说道:“J,老子现在不干了!不要做些什么惹恼我的事情,我不是善类,不要逼我炸了总部。”
话刚说罢,他潇洒地挂上了手机,面色铁青地狠狠把它砸在了地上,一脚踏碎,头也不回地往离开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无情地落下狠话,“下一次你惹恼了我,你就是我的敌人,好好记着了。”
望着他沉稳绝然的背影,赵雪面无血色地蹲下了身来,嘴中喃喃地不断重复,“你居然直接打电话给总督……你当真是这么怨恨我……欧阳……”
医院里头一片沉寂,灯光倏暗,映得赵雪的脸色一片泛白。好一阵,她面无表情地站起了身来,望着傲雪病房的方向,眼眸中射出一阵阴戾的神采……
……
在唐优等人的坚持下,傲雪在医院里观察了接近四日的时间,四日里头,欧阳烈果真没有再出现。回客栈领取换洗衣物的唐优也回客房观察了一番,欧阳烈的行李已然消失不见,住过的客房更是干净万分,似乎从未有人入住过一般,让小妹感概万分一阵唏嘘。
裴旭这几日里时刻伴在傲雪的身旁,却并未对她说些什么规劝的话语,仅是每日泛着柔笑询问她伤势的恢复情况。四日后,傲雪离院,裴旭在这一日却消失了影踪,任唐优等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他的下落,直到这一天,众人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裴旭的任何联系方式,这个神秘的男子就如同他出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伙计三人组把左耳判定失聪的傲雪接回了安然客栈,经过了几日的观察,她脑内的积血较为轻微,只要控制好每日的作息和用药便可尽快消退。虽说开始的两日傲雪实在不习惯听力的减损,但是几日下来,她便也全然接受了自己的状况,只是每每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她总会对着外头清澈的月色发呆沉思,让人读不懂她心中究竟是愁是悲。
回到客栈后,四日恢复了一个月前的平静生活,无人干扰,安宁舒适。只是每有新旅客到来,傲雪总会不自觉地多望两眼,平日里即使是看着自己喜爱的古籍、泡着香茗也会不时出神,看得那在暗中观察的几人连连轻叹。
“老板娘又走神了。”小妹一双单纯的美瞳瞪得大大的,亲眼目睹傲雪把瓷壶中的茶水倒进了面前的古籍中,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她一定是听力不好,所以在用心听着什么东西,所以就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