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这件事更为敏感在意的却不是市井那些无知的百姓,却是京城中躲在逍遥王府“休养”的八王爷和终日呆在自己账房的夏洛。
“你说凤舞公主现在在东宫?!”夏洛一脸黑沉,一身劲爽的金边紫绸外袍衬得他一身商人的贵气,看他一身的行装就像要出席某个宴会一般隆重。
而确实,夏洛今日午时本是要前往城西参加一个商会的宴会,却在半途听晓皇榜的公告便立马指唤仆人换个方向匆匆奔往皇宫。因为身上有八王爷专属的令牌,夏洛本就能直接穿行于宫内宫外,如今更是轻车驾熟地直直奔往公主殿,却没想没能见着佳人。
望着熟悉的贵客,春花不是没感受到他的沉怒,但是她也只是个小丫鬟,又如何能控制主子的去向?
“公……公主昨日便被太子接去了东宫……没有再回公主殿了……”呜……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忽然之间整个公主殿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了……
夏洛抬头怪异地瞧了眼这安静得出奇的公主殿,“柳楼主在哪里?”
“奴婢……奴婢不知道……”春花双目通红地垂下头,不知所措地搅着手指,“柳楼主几日前便离开公主殿了。”
夏洛眯紧了双眸,已经止不住脸上的惊诧了。
“小翠呢?”她一直是零身边最忠心贴身的婢子,为何现在竟也没了她的踪影?
提起小翠,春花瞬刻便抽噎了起来,泪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昨日傍晚时分翠姐姐说要厨房帮公主重新做……做一份晚膳……然后就没有回来了……”
自从公主被接走后,她便察觉到事情的怪异了,因为翠姐像是忽然没了影踪一般。她发动几个要好的姐妹寻了一夜都没有寻到,正想说要去求姑姑和掌管公公帮忙,太子身边的李公公却忽然出现让她不要再去找人,说小翠如今有些事情要去做,不方便打扰。这一切一切都太奇怪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夏洛蓦地抬起头,一张俊容盈满了商人的精明和谨慎,“你说小翠要去重新做一份晚膳?什么意思?”
“昨天我在外面听到了翠姐的呼喊,进入主殿后便看见公主和翠姐的发髻都有些凌乱……翠姐碎碎叨叨的,好像是……是一只送信的大鸟捣乱的……然后翠姐放下了一张纸条便让我照看这公主,然后……然后就没了消息了……”春花止不住眼泪,话语都有些断续。
“鸟头?”夏洛垂眸沉吟,默默地要把信息组合起来。他知道鸟头是血影楼的传信鸟,但是为什么鸟头会攻击零?
就在这时,院落里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皇姐……小翠……柳楼主……你们在吗?”
不多时,一抹儒雅的身影便急急地走入了主殿,顿时,那张熟悉清雅的俊容便进入了夏洛的眼迹。
“明德,你来了。”
大步走上前去,也不顾八王爷一下呆愣和尴尬,夏洛一脸正经地迎上去,紧紧地抓住他的双肩,“我想你也是因为太子要和凤舞成婚的事情来的,你知道多少消息?”
八王爷的脸颊有些红潮,但是见着夏洛一脸的肃意,他正了正表情,脸上的慌乱暂时隐了过去。
“我……我适才已经去向父皇母后求证过了,这件事……是皇兄和父皇母后商议过的……”顿了顿,他的脸色也有些怪异,“而且……父皇还说……这是皇姐自己要求并应允的……”
“什么?!”夏洛惊叫了一声,诧异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丝毫没有本应持有的冷静。
八王爷也不见得有多冷静,面上的慌乱再现:“皇姐……皇姐不是和柳楼主一道的么?为何……为何忽地竟说要嫁与皇兄?”她不是向来对感情冷淡有加吗?
“春花!”
蓦地,夏洛转过身去,面色严肃,“跟我说说最近几日凤舞公主有没有什么异状?”
春花愣了愣,随后在两位尊贵的主子面前擦了擦眼泪,用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认真回想这几日的事情:“公主这几日……怎么说,好像失了心绪一般,从东宫回来便只是坐在主殿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翠姐也频频说……说公主好像失了心智一般……”
“失了心智?”夏洛重复了一声,眸中的精光更为闪烁,“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是……好像是从柳楼主离开的那一日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