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林夏,注意你的态度,本王自从收你为墨家人之后,待你恩重如山。虽然,本王不指望你知恩图报,但是,你起码该做到表面上的敬重!”
墨嵢王觉得自己对墨林夏已经仁至义尽了,他可不想养头白眼狼,便提高声音教训道。
“义父,你们收我为墨家人。全都是为了保护墨素黎吧,让她不要成为信上的墨家小姐!”
林夏依然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手里已将信都捏碎。
“放肆!墨林夏,你最好注意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墨家颜面。本王知道你现在有抵触情绪。
所以,本王限你一晚上时间,将你的坏脾气都处理掉!明日,可别去国都来使面前丢人!”
墨嵢王认为自己对林夏施舍了莫大恩情,剩下的,都该是林夏向墨家报恩。
墨嵢王喝完,便径直走向理学堂屋外去。
墨嵢王走时带起一阵疾风,震得大门乒乓作响。
林夏看义父一走,终于忍不住朝着门口大声喊道:“为什么都要骗我!”
义父义母知道,林叔叔林婶子也知道!
却没有一个人早早告诉她缘由。
“可怜我的徒儿了,咱们不难过啦。反正你义父义母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何必要听从他们的安排。不如,咱们赶紧连夜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在一旁观察许久的华暄楽,此时,才出言劝道。
林夏沉默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虽然他们可以将我推入危险之中,可是,我却不能背义,弃义父义母而去。否则,又当如何报答义父义母的收养之恩呢?”
华暄楽翻了个白眼,问道:“你别告诉我,你义父义母还让你读女德女戒了?”
林夏不可思议地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平日里,我所学的课程呢?”
华暄楽尴尬地笑道:“那是自然了,那种书就是为了教你对爹娘愚孝的。
记住啊,并不是所有的书籍,都会使人明智,有些书籍反而会让人愚蠢!”
林夏觉得华暄楽的观点很是叛逆,同她平日里学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能说是愚孝呢?义父义母给我提供一日三餐,帮我添置衣物抵御严寒,令我住在毓雀台中不惧风雪。
这一蔬一饭、穿衣住所,都是赐予我的恩泽。是恩泽,就总得去回报他们。”
林夏拧着眉,小声说道,似乎总感觉哪里不对。
“若你没有被选为代替墨素黎,你的义父义母还会给你提供吃穿住用行吗?
还有,你为何要替义父义母说话,难道说你刚刚的不甘心,都是假的吗?你刚刚心中的委屈,都是假的吗?”
华暄楽摇摇头,质问道,心里想着,林夏果然是被书籍毒坏了脑子。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难过,他们都在骗我!
我还以为,他们是真心想要收我为墨家人的!”林夏大声否认道。
“嗯,他们自有他们的私心,你并没有错,无需因为他们的私心而难过。”
华暄楽知道林夏现在最需要的,是理解和安慰。
“所以,你为何不能听听自己的声音?师傅永远都支持你的,你不想死,不是吗?咱们还可以一起,离开墨家啊!”
华暄楽也不想死在这里,便说服林夏逃走。
“可是……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
林夏也不知道如何回家,通往家的路上,一直都弥漫着连接天际的大雾。
这雾太过浓重,自她从林家醒来的那日,就一直笼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