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你怎么会在皇陵?”皇上将上报来的消息丢在案上质问道。
“儿臣与苏少阁主一起去的,听说会有刺客刺杀父皇,儿臣担心出事,所以才——”
“哼,你会担心!怕不是只恨朕没早点死吧!”炽宣帝截断他的解释。
“儿臣绝无半句虚言,父皇不信也没办法。”他这话乍一听有赌气的成分,但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是已经看透了眼前被他称之为父皇的人,在他眼中,自己比寻常百姓还要低贱,这次的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或许会仔细调查,但只要牵扯到他,这罪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五年前他过得小心翼翼,这五年内也小心谨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不论他怎么做都无法让父皇看顺眼。
“孽子!到这时候还不承认,早在五年前朕给了你机会,你若是将那闯入皇宫的魅魔族人供出来,哪会有今日之事!”
临渊抬起头直视他,仿佛在说他没有错,如果他现在有实力,一定会杀了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被他这样盯着,炽宣帝莫名地觉得厌烦。
“真是越发大胆,我当初就不该将你留下。”
“父皇既然不想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当初为何要娶我母妃,又逼的她走上绝路,你是我父皇,也是我的杀母仇人,很是可笑。”临渊倔强地盯着他,想要问个明白。
炽宣帝诧异地看着他,这些年他虽然不怎么关注临渊,却也知晓他是个能忍耐的性子,今日却像是换了个人,出了这样的事不为自己辩解就算了,甚至敢这般质问自己。
临渊冷笑着:“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这次的事我不想解释,父皇洞若观火,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说再多的话在你眼里都是为了逃脱罪名,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父皇要杀我,直接下令便是。”
临炎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怔在原地,案几上收集来的信息无一不指向临渊,他刚才是想将这些甩到临渊脸上,让他不要再狡辩了,可现在他陡然有一种无力感。
看着他与元妃有八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想到那个美如画的女子,她在被赐死前一晚还苦苦哀求他,求他不要伤害他们的渊儿。
临渊对于怎么处决自己感到无所谓,或许这样了断了也好,没那么多羁绊,就能放开手做自己的事。
他这样子在临炎看来是少年人的固执,是在埋怨和置气,在怪他的不公平。
“你在山上见到的魔魅族人是谁?他对你说了什么?”炽宣帝还是平息了怒气,平静地问道。
“我没见到魅魔族人,去山上是因为猜测有人会躲在那边,便与苏晚晚兵分两路,儿臣实力有限,在阵法启动的时候被震晕了过去。”
“是吗,那覆在你身上的幻阵是谁布置的?”炽宣帝不怒自威,眼神直逼他心灵。
临渊呆愣了下,他身上还有幻阵?他是被翟荀夜摇醒的,翟荀夜能看破的幻术,那得多低级,定是元陌那老不死的故意为之。
“儿臣不知情。”
“呵,倒是推得干净。”
“并非儿臣推脱,只是事实如此,星斗阁的苏晚晚可以作证,我与她一同去的,再者,儿臣若是有能召天雷移青山的手下可使唤,也不会过成这样,就连翟统领的弟弟都能欺压到儿臣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