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指名道姓,但他还是醒了,寻着声源看过去,天牢三面是密不透风的墙壁,设置铁门的一面只有一个很小的铁栏窗户。
他没法看到说话的人,但确定他人在隔壁。
他没回话,等着那人继续说。
“你说你身为皇帝的儿子怎么混到这份上了。”
他看不见临渊,但准确地感知到临渊醒来了,自顾自地说着。
“你真与魅魔族人合谋害你父皇了?”
“说说看你接下来的打算,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
不管对方怎么啰嗦,临渊一句话都没说。
“老夫好脾气地和你说道,你别不识好歹!”一个人说了这么久都无人打理,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但他装的不像,说最后一句时差些笑出声。
忽然一阵红色的烟雾从外面卷入,红雾轻而浅,在黑暗的大牢里很难让人察觉。
一个面容端庄的红衣女子凭空出现在大牢里,牢中的人在接触到红雾时就昏睡了过去,本来夜深了,多数人都睡了,仅有几人还醒着罢了。
临渊屏住呼吸,眼皮一抬就看见一道艳红色光芒从窗户钻了进来,快如闪电,红光落在他面前化作一个妇人的模样,这人却是老熟人刘怡。
临渊暗道这是要趁他病要他命么,未免想的太简单了。
“多年不见,有何指教?”临渊客气地打招呼。
“多年不见,七皇子越活越回去了,指教不敢当,今日前来是奉了元长老的命令。”刘怡修长的手指拢了拢鬓角的发丝。
“你跟了他?”
“这是什么话,听着怪叫人误会的!”刘怡啐了一声。
她本是偏村里的良家少女,为情而死,机缘巧合成了鬼魅,经过几百年的岁月,不堪入目的事见多了,对于一些词也都懂一些了。
现在的她生的端庄,可身上却有一股妖媚的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显得分外协调,令人侧目。
临渊道:“他让你来做什么?”
难怪没凶神恶煞地前来抢夺朱雀泪,原来是被元陌降服了,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
刘怡没回话,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受伤的地方,“你这样可逃不出去,双脚的脚筋都被生生抽离了一截,手也断了一只。”
“你那皇上老爹对你可真够狠的,看着不像亲生的。”刘怡并非同情他,只是不解。
临渊闭口不言,这些伤等出去后都可以治好,只要有权有财,没什么是做不成的。
刘怡暗道一声无趣,说:“元长老说,只要你一点头,就带你出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