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在一次早朝时,承怀瑞再次提及谣言之事,这次他生事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有关秦莲衣和三弟的事儿应该尽快办理了,这秦家夫人已经因为此事备受侮辱而自尽了,这秦莲衣现在就是孤寡一人,她一个弱女子一人撑着个太傅府,怕是不易,而且一人打理一个府邸本来就不是个易事,更何况这秦莲衣还是个女子,怕是要比常人更艰难些。”
皇帝听完他说的话,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对这事儿挺上心的,考虑的听周全的,如果不是知道那谣言里说的是秦氏女和恒王,你这上赶着操心的份,让朕以为是你打算要娶这秦氏女呢。”
承怀瑞惶恐的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之是为了我天启皇室的颜面考虑啊,请父皇明鉴,此事已经闹的太大了,这太傅府一门现在就只剩下这秦氏女了,如果我们皇室一族再不拿出点态度,这…”
“这什么?你倒是接着往下说啊。”
承怀瑞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咬了咬牙,然后道:“儿臣怕到那时会让百姓觉得,我们天启皇室各个都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这样一来,儿臣担心到时候会动摇国本。”
皇帝:“哼,动摇国本?简直是无稽之谈,仅仅就因为这一桩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居然会动摇国本,祺王,朕警告你,饭可以乱吃,可这话却不能乱说。”
承怀瑞:“儿臣不敢。”
皇帝生气的说道:“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吗?”
承怀瑞:“儿臣只是为了我天启的江山考虑,远的我们暂且不说,但是眼下有件事儿却不得都不说。”
皇帝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倒是说说,让朕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承怀瑞:“儿臣之所以在上赶着促成这桩婚事,其实也是替父皇考虑,这承怀礼是父皇的儿子,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秦氏女的父母均因他而去世,可是,我们的恒王却迟迟不站出来给个说法,这让外面的百姓这么该怎么看,他承怀礼是皇帝的儿子,自然可以无视一切律法,有皇帝庇护,大可不必承担任何责任,人们还会说那秦氏女是多么的无辜,就算是此事之后一了百了,但是父皇有没有想过百年之后,那些史官的笔下,会如何记录这件事儿?他们会不会觉得这是父皇教子无方,然后在父皇的丰功伟绩上狠狠的添上这么一败笔,儿臣每每想到因为他承怀礼的缘故,让父皇您在史书上留下那么一段不光彩的事迹,就替父皇您感到冤屈。”
满朝文武被承怀瑞的话给震惊了,他们没想到为了能促成这桩婚事,他竟然能扯出这么许多的借口,而他们心里也明白,经此一说,位于高堂上的皇帝,应该是已经心动了,毕竟没有皇帝会不在乎那些史官是如何向后世来描述自己的,每个皇帝都希望那史书上都是对自己的歌功颂德,谁也不想自己的污点被记载史书上,让后世每个人都看见。
皇帝的确是动心了,要说之前他有多不好看好这门婚事,在这之后就表现的有多积极。
“虽然朕觉得祺王的话多少有些夸大其词,但是这秦氏女却也是因为恒王而痛失双亲,所以这恒王负起责来很在礼啊。承怀礼上前听旨。”
承怀礼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想到在此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被承怀瑞今天在早朝上的那番话给推翻了,看皇上的表情,想来已无在扭转的余地了。
承怀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来,跪在了大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