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流芳的不远处,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女子,面上多是不屑。
“朕原本还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乡野村姑,也曾想过,如果恒王真的喜欢,把你收进府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现在朕不这么想了,朕不会允许一个妖孽待在朕的儿子身边,日日受你摆布。”
流芳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男子,她很想笑,可是却没法笑,因为受伤的嘴角就连微笑这个动作做起来也很牵强。
身后的承怀礼听见皇帝一口一个妖孽的叫着流芳,自是不愿意的。
“皇上,臣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何会认为流芳是个妖孽?”
皇帝转头看向了承怀礼:“你难道不知道吗?那你来说说之前那些案子中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线索是从哪来的?”
这话一出,承怀礼总算是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认为流芳是妖孽了。
“怎么不说话了,这是默认了?”
承怀礼想摇头否认,但是他现在被人把脑袋按在了地上,完全做不到。
他只能不停的重复道:“不是的,不是的,那些线索都是儿臣自己找出来的。”
皇帝见他此刻还在维护那妖女,很生气:“朕看你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多说无益,来人,立即行刑。
承怀礼听见行刑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父皇,不要,求你了。”
殊不知他现在的行为只能是火上浇油。只会让皇帝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说的行刑,是火刑。干柴和燃料准备的很充分,流芳看着那些守城军不厌其烦的在自己周围堆放着干柴,心里有些慌,虽说是第二次活着了,但是真正的直面生死,这还是她第一次清醒着体会,是人都会怕,流芳也不例外。
可是现在应该没有人能救自己了吧?看着远处被人按着的承怀礼,流芳这才觉得之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即便是什么都不做。
“谢谢你。”
承怀礼虽然听不见流芳在说什么,但是从口型中并不难猜出来,毕竟才三个字而已。
一直隐忍的眼泪,此刻彻底没了阻拦,承怀礼这会儿泪流满面,“不要…”
大火并未因为承怀礼的阻止而熄灭,熊熊的火焰串的老高,那些火焰上身的时候,流芳感到自己是生不如死的,就算是没了力气,她也还是叫喊了出来。
“啊…好痛啊,救救我。”
“哈…”
承怀礼从噩梦中惊醒,距离流芳被当着他的面执行火刑过去三天了,这三日里他日日酗酒,企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每次他喝醉,似乎都能感觉流芳还好好的活在自己的身边,喝醉了就直接睡,可是每次都会从噩梦中惊醒,那日太庙广场的情形算是印在了他的脑子里,想忘都忘不掉的那种,他也不想忘,就算自己现在日日被困在那噩梦中,可那也是他和流芳最后一次见面了,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