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绵转过脑袋,另一面脸颊压在枕头上,懒懒道:“不见”。然而却是在夏香没出门时,蕙绵翻身下床,道:“我去看看。”
蕙绵一人来到小院门口,院门处有两盏灯,将周围十几米都照得亮亮的。蕙绵张望了一下没见人影,低声骂了一句“鸟人”就要回去。
离乱这才从稍远些的一个树影下走出,喊了一声:“小姐”。蕙绵回头,慢腾腾地磨到他身边,看着脚尖,问:“有什么事啊?”
离乱看着她发丝柔顺地帖服的前额,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趟。不过尽管不明白自己,他还是将找回的那个面人放到她眼前,解释道:“我只是不小心把它弄丢了。”
蕙绵瞅了眼那只断了一只脚和一只爪子的阿狸,淡淡地应了声:“哦”。离乱又把另一只手伸出,上面躺的正是阿狸的那只脚和爪子,然后他道:“我回去就把它修补好,你别生——气了”他把到了嘴边的“伤”字换成了“生”,所以“伤心”换成了“生气”。
蕙绵这才抬头,本来低着头的离乱此时也立即把头抬起。蕙绵上前一步把脑袋埋入他胸前,离乱伸着的手不敢收回,定在那里。他想起了刚才宫挽月的问话:“你都要和桐儿成婚了,怎么还和楚——还不去跟桐儿解释解释,难道你要反悔?”他只说了一句:“我会和桐儿成婚,和小姐没有什么事。”
然而自问时他却不敢那样说,他只知道他如今不想看到她不开心,即使她真的使用了心机。对于桐儿,他从很早就知道那只是一种同病相怜。她醒来,变了,然后他对她也变了。
蕙绵头抵在离乱胸口,自然感受到了他渐渐放轻了的呼吸。嘴角微微上翘,蕙绵抬起头,道:“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离乱如梦初醒,点了点头,有些迟钝。
蕙绵又道:“很好的朋友?”
离乱仍是点头,他愿意将对她的异样感觉当成友谊。
蕙绵紧追道:“那你以后不会拒绝载我了?”
离乱很是疑惑,问:“载——你?”
蕙绵道:“对啊,就是没事了带我飞两圈,等我以后找一个轻功超级棒的男朋友就不麻烦你了。”
离乱只明白了前半句,后半句却是迷迷糊糊,难道,如今自己是她唯一的男朋友?她如今和三少爷关系如今不也很不错吗?于是离乱问:“你现在的男朋友没有会轻功的吗?还是只有我是你的男朋友?”
蕙绵被他逗笑,她这才想起在这里“男朋友”并没有那种特定的意义,它和“男性朋友”完全是对等的。蕙绵踮起脚尖揉了揉那人额前的发丝,笑道:“阿离你真不是一般的可爱,我说的男朋友就是以后我会嫁给他的那个男人。”
听了她的解释,离乱只觉得心中猛然一顿,被那句话紧紧缚住。但是他的表情、眼光却是没有丝毫波动,回答她道:“我以后不会拒绝带着你飞的。”
蕙绵心想被你拒绝了那么多次,以后可要把福利多讨些回来,于是她此时的笑带上了很浓的市侩的味道。打过了自己的小算盘,蕙绵对面前的人道:“你快回去休息吧,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
她刚才的笑容让离乱觉得自己就像是猫盘子里一条待吃的鱼,然而也只是眨眼间她就叫自己回去。这让离乱有些反应不过了,他以为她会再亲自己一下的,但是却没有。离乱把那淡淡的失落放开,然后道:“我走了。”
蕙绵听着他已变了的称呼,对他挥了挥手——快走吧,又挂上了满脸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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