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最后停在了一个靠近湖泊的平缓地带,远望青山如黛,近处又都是一片片绿荫。蕙绵下了车就高兴地转了几个圈,双手做喇叭状朝着湖泊狂喊几声,然后,惊起一滩鸥鹭。转过身蕙绵笑着对流风道:“这儿真漂亮,我很喜欢,很喜欢。”
云飞卿被她似小鸟般的雀跃感染,随即笑道:“你喜欢,我以后可以带你常来。”流风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甘示弱地对蕙绵道:“我经常没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带你来。”
蕙绵看了他们一眼,便又跑回马车处帮着有些默默转身的流霜提东西。流霜神色中有些闷闷的,他在车上只闭着眼睛没有一句话,下了车却……想到此处,流霜看了蕙绵一眼。蕙绵刚才看见了流霜盯着云飞卿的黯然,那时云飞卿正和她说话。
想了想蕙绵安慰流霜道:“你别瞎想,三哥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就是对我这个妹妹他也是这两天才不嫌弃呢。”流霜笑了笑,轻松取代了黯然,不过却嘴硬道:“我瞎想什么了?我只当他是哥哥。”
蕙绵笑得有些怪,捏起嗓子轻声道:“我看,是卿哥哥吧。”说着就提起篮子跑开了,免得受攻击啊。
云飞卿面对湖泊,背对她们而站,不过以他的功力却是毫不费力的就将二人的对话悉数听进。心中揪痛,一时风定,他的衣摆却无风而动。
蕙绵和流霜把篮子放到了一片树荫下,就要去湖边踩水玩儿。流霜对于蕙绵的提议却是坚决摇头,只顾将一块毯子在树荫下铺得整整齐齐。蕙绵见拉不动她就自己一人跑了过去,这个湖底是缓坡而下的,因此浅缓地区倒是挺适合脱了鞋踏着清水走着玩儿的。
蕙绵正要脱下鞋光着脚丫子下水走一遭去,后面云飞卿的声音传来:“绵儿,在外面不可脱鞋子。”蕙绵放下手,垮了肩膀转过头去,哀求道:“三哥,我就玩一会儿,人来了立即穿上鞋子。”
云飞卿淡淡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簇郊游人群,道:“那些不是人吗?”蕙绵气闷,三哥怎么人不老却和老爹一样古板?转了转眼珠,蕙绵道:“三哥,你去和霜儿聊天,我去找流风表哥。”
四望之下却没有流风,蕙绵疑问:“三哥,流风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没影了?”云飞卿企图用淡然掩盖中语气中的懊恼,却并不成功,“被他的一些红颜知己叫走了”。
蕙绵注意到了他语气中的僵硬,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这么不高兴。蕙绵笑了笑,望向远处,果见一个亭子中恍惚有流风招人眼的衣服。
流风刚才远远地见了亭子中频频望向这里的人,看了眼旁边的蕙绵怕有什么不愉快才主动过去那边了。
蕙绵暗骂了一句花心大萝卜,然后指着远处的一个林子对云飞卿道:“三哥,我沿着湖去那边走走。”云飞卿立即道:“我陪你”。蕙绵看了看独坐在树下的流霜,再说了等会远些她还想放松一下脚丫子呢,于是她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对云飞卿摆了摆手,蕙绵转身就要走开。云飞卿喊得有些大声:“绵儿”。蕙绵回头,示意他说有什么事。云飞卿摇了摇头,缓缓道:“你小心点”,随后转头去一旁树荫下。
蕙绵笑了笑,几步就跳开了。远一些时蕙绵自以为无人看见,弯腰脱了鞋袜,却不知远处的云飞卿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蕙绵一手提鞋,一手拿着袜筒,颇有兴趣地踩着水往前走。湖很大,一直延伸到了小小的一片林子外面。
又走了几步,蕙绵便准备回转了。这时旁边却是走来了流庄,蕙绵顺着他来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简易的石亭。蕙绵举起拿着袜筒的一只手对着流庄挥了挥,流庄见了加快脚步向她走来。没走近时,流庄却又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蕙绵大声问道:“桩子,你怎么也在?”流庄这才走到蕙绵身边,双眼有些飘忽,就是不往下面看。蕙绵又问了一遍,流庄才有些迟钝地回道:“今日跟朋友约了来郊外赋诗游玩,刚才远远地看着像你,便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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