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了。
宋知熹回过神,滔天的恨意袭来。
舞曲终于因这惊变乍然四停,血淋淋的一幕惹得众女吓哭惊溃。
“这是!怎么回事?!”
“救人啊!”
那凌空而下落的女子挥出几道银针,惊退了上前救扶的人。再次挥手之际,长绫直指倒地侧躺的人。
宋知熹在垂死模样中惊坐起,她不能接这白绫!
白绫“啪”一声袭地,一女官这才看出端倪,那女孩绝不是意外摔地吐血,而是被这重击而伤!
宋知熹翻身躲过一袭,躲闪的时候紧逼而前,风一般近身攥住女子的手腕。
她再次紧盯那女子的眼睛,只见那双眼眸里尽是冷厉凶残的肃杀之意,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出究竟在哪里得罪过这幅生面孔。
作为祝明宴,她并无全然恢复记忆,但就算有仇家,另一幅皮囊的掩盖之下怎么还能认出她来!
就连她也只是在重新拾回自己!
作为宋知熹,她万分肯定,她们并不相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女子趁她思虑不察,瞬间从袖口拔出一柄匕首,扺掌就是一滑。
宋知熹手掌生疼,瞬间踹脚把人踢开,她低呼一声紧咬牙关,手心一道红口子汩汩流血。来不及迟疑,她立刻旋着手绕紧了裙腰的纱带,狠狠一扯撕下缠紧。
那女子又攻了上来,招招是决意要夺命!
窝囊!
管不得人命与后果了,人要杀我,我岂能再三留情?!
宋知熹眼眸黑沉,低音倾泻而出,“你完了。”
宋知熹凌空出腿,手掌用力袭去,招招手刀之间她试图在掌间凝聚力气提高攻击力,就像那条袭击她的绫带一般,可是几番下来,并不起效。
祝明宴,你废物!
她暗自骂道,这是她第一次,被自己的窝囊气红了眼,几乎恨得要掉泪。
场下已经混乱不堪,有威望的掌事姑姑喊道,“援卫是死的吗!”
“呜~姑姑,三皇子和那些个兵将回京需要请迎,皇城附近的援卫还在调岗呢,说是快了,但、但我们的人还没回来……呜呜呜呜~”一婢女带着哭腔已经泣不成声。
眼见那女子几步退远,竟是又打算挥绫!
众人心如泣血,她怎么办,怎可么办!
宋知熹反倒近身迎上去:绝对不能给她机会!
在那女子一惊就要赶忙出手之际,宋知熹侵身上前,撂开周身绫缎,裙纱飞扬,阻挡了众人视线。
宋知熹凝神于二指上,立刻往人眼前一挥,一道金黄的莹光划过那女子的双眼。
那女子只觉眼前的视野突然涣散,顿时又惊又急,却决然又毫无顾忌地抓住这最后的时机朝那模糊的人影挥刀,宋知熹反手握住匕首的刀柄,拐手向斜方向按插。
噗嗤一声刀尖没入血肉,那女子吃痛地惊叫,看向自己手中的刀柄竟是已然深深扎入了小腹。
宋知熹赶忙出手扣住她的下巴,却被那人急力甩开,那人弥留之际咬牙吞入了毒囊,用尽最后的力气踹开宋知熹,霎时血花喷吐。
宋知熹倒地闷哼几声后一顿猛咳,方才被喷了一身血,晕染在洁白绣云的裙子上,让人看得心惊。
那女子捂着小腹,气息已无。
宋知熹脑袋昏沉,眼皮低垂将要落闭,最后一眼的那副模糊的光景里,都是涌上来的人。
女官,舞女,门前赶来的带刀侍卫……还有……
呵,周绪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