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誓死不说出阿梨所在,那人自然会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下对你网开一面。”
纵使如此,程饮涅还是派了阮志南守在他身边,以防万一。又在好生叮嘱顾怀彦看住性情无常的娄胜豪后,才拿下那紫衣人的斗篷和面罩匆匆离去。
他将自己伪装成紫衣人的模样回到了客栈,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叶枕梨与方璞这两张熟悉的脸。
为了不穿帮,他没有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公然与二人交起手来,并尽可能的制造出最大的动静来引人注目。
果不其然,安安静静在房内画画的程辞很快便放下画笔跑了出来,见到楼下之景不免大叫了一声:“住手!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在此期间,方璞利索的掏出了自己的鸳鸯刀,叶枕梨欲要拔出腰间软剑却几次被程饮涅出手所阻。
听到程辞焦急的声音后,程饮涅虽然收了手,却还是秉持着做戏就要做足全套的标准在二女身上各自割了一刀,索性此举只是将她们的衣衫损坏并未伤及身体。
当程辞迈着小碎步跑下楼梯时,程饮涅再次挥臂打晕了二女。
“砰”、“砰”两声,惹的程辞心中十分不快,只见她冷着一张脸质问道:“为何要伤害我的朋友?我不是和你说过此事与他们无关吗?”
用不屑一顾的态度轻哼了一声,程饮涅俯身捡起地上的鸳鸯刀便对准了程辞的心口窝:“少说废话,叶枕梨在哪儿?”
“你要找叶枕梨应该去问季海棠要人,问我做什么?”程辞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心虚,反而显的十分霸道,似乎她一点儿也不害怕眼前这个人。
仰头大笑了两声,面罩下面的程饮涅用冰冷的口吻答道:“季海棠那小子怂的要死,我只轻轻耍了点手段……他便说出了所有的实话。”
说罢,程辞竟然弹开程饮涅的刀并用力拽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他都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他说叶枕梨是被你亲自从销金窝接出来的,现就在这间客栈里面。”程饮涅说话的口吻中不带一丝温度,颇有顾怀彦当年的风采。
心慌慌的程辞缓缓松开了手,并用讨好的神态在程饮涅的胸脯上抚了两下:“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太激动了,不小心弄皱了你的斗篷……还望小兄弟你不要见怪才是。”
“叶枕梨呢?”程饮涅再次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他很渴望程辞的回答,却又害怕听到耳中的回答不合自己心意而感到失望。
面对程饮涅的步步紧逼,程辞故意将话题引到了别处,笑着问道:“你怎么会来我这里?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呢!是主人派你来的吗?”
听罢此话,程饮涅轻声叹了口气:“程辞啊程辞!你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绑架叶枕梨这件事更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原来除了我这位城主,你当真还有另外一位主人……明明你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瞒着我们,你到底是为了钱财还是权势?”
就在程饮涅处于冥想之际,程辞已经体贴的送上了一杯茶:“小兄弟远道而来甚是疲累,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说话间,程辞已经伸手去解他脸上的面罩了,程饮涅匆忙扼住了她的手腕儿,大吼了一声:“放肆!”
他的话音刚落,一脸怨怒之色的程辞便将茶杯砸到了地上:“好一个给脸不要脸的奴才!你不过就是主人身边的一条狗,凭什么对着我大呼小叫!我赏给你这杯茶完全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你小子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饮涅冷笑着答道:“凭什么?就凭我对主人忠心耿耿,这一点儿你永远也比不了我。”
程辞心虚的后退了两步,气势仍旧不减:“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程饮涅同样怒道:“主人让我来向你讨要叶枕梨和她的软剑!你若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把人给我交出来,我好带她回去向主人交差!”
“季海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乌龟王八蛋,他的话你也信?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从这番话便不难推断出,程辞就算不站在程饮涅这一边,也不会与那人站在一边。
程饮涅却由此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之中:“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什么?是两边讨好还是两边得罪?”
迟疑了一小会儿,程饮涅伸出捏住了她的下巴,缓慢的将脸凑了过去,轻声说道:“季海棠确实是一个乌龟王八蛋,但就是因为他太贪生怕死了,所以他才不敢不说实话。”
程饮涅温热的鼻息就这样扑打在程辞脸上,搅的她心生不宁,一下子便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