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蜗牛爬的马车终于停在了洛城陌家门口。
陌小七从马车上跳下来,双手叉腰的看着门可罗雀,连牌匾也是自己手写的陌府。
心里一阵酸楚。
十年前,京都陌府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前来拜访陌府的达官贵人或是莘莘学子,门庭若市。
她父亲陌海,更是人人敬仰钦佩的陌家家主……。
可现在,就因为自己的事落败成这副样子?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陌小七觉得那匾额很是刺眼,冰冷的双眸眯了眯。
伸手往袖里一抓,抓出几张纸来塞在陌海怀里,像是指使小弟一般随意狂傲,“换个匾额,我瞅着眼疼。”
说完,也不管陌海皱没皱眉,就闪身进了陌府。
跑的比兔子还快。
陌海望着一溜烟就没影了的陌小七,张了张嘴到底没叫住她。
这两天,不管他怎么明里暗里地套陌小七的话。
套那天晚上他突然晕倒以后,他们是怎么脱离危险,来到客栈的?
陌小七不是一本正经的转移换题,就是面不改色的跟他胡诌。
不是说突然天空一声炸雷响,炸得世外高人凭空出现,救了他们。
就是说黑衣人看她长得好看,想起了自己在家的女儿,良心发现的放过了她。
要不就是说又来了一位黑衣人,两帮黑衣人黑吃黑打起来,她偷偷带着他溜走……。
借口一大堆,次次都不一样。
如何让人信服?
这不,陌海愣是问了三天,也没问出一个字的实话。
嘴真严!
……
陌海自心里无奈地吐槽一句,而后神情自然的拿起陌小七拍在他身上的纸。
看清楚纸上印的内容时,满眼放光,握着纸的手也有些抖。
搞得一旁待命的李管家,十分好奇那纸上写了什么?
竟然可以让家主,露出如此财迷的目光。
陌海可能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两声。
而后淡定自若的抽了两张,递给一旁一脸好奇的李管家,“听小七的,换个匾额。”
话落,陌海将剩下的纸往袖里一塞,堂而皇之的占为己有,“我瞅着也眼疼。”
李管家看着连背影都差不多的父女俩,满眼疑惑的打开陌海甩给他的纸。
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一千万两银票,大小姐给的?
偷的?还是抢的?
李管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不够用,遂慢慢挪着步子靠到门上。待心脏好受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地揣着两张银票出门。
何时没有如此富裕过了?
李管家步履轻飘地想着,自十年前所有的财力势力保下陌小七,并被陌家本家踢出来以后。
他们像是过街老鼠,一边抵制着外界的追杀,一边防备人倒猢狲散后,本家的追杀。
就这么狼狈不堪,颠沛流离的过了十年,才好不容易在洛城扎下根。
十年,别说拿出手的银票有百万两,即便是千两都是奢望。
如今,陌小七归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就换了匾额。
这是要从头开始了吗?
李管家觉得自己热血翻滚,像是回到了当年为了跟随陌海,雄赳赳气昂昂去京都的时候。
不怕死,不怕事。
十分手段留三分,七分狠戾留四分。
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