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楚京都
略过七王府的几条街后,有一处宅院,宅院不管是青天白日,还是夜色垂暮,常年漆黑一片,令人伸手不见五指。
阴沉沉地,透着一股诡异。
宅院正屋,一盏油灯照着黑色的纱幔,纱幔上隐隐透着一个人影。
人影像是坐在床榻上,面前是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好像摆放着茶壶,茶壶里似乎在煮着茶。
袅袅热气透过纱幔,向着屋内四处散去。
站在屋内的黑衣人低着头,浑身发抖。即便是透着香气的袅袅热气从脸上滚过,都不敢抬手拂一下。
“失败了?”
纱幔后响起了虚弱无力,似阴似阳的声音,“不是说,是个废物吗?”
“探查到的就是个废物,而且也未曾在京都出现过。”
黑衣人低着身子,声音几乎在发抖,“可他们到现在还未回来,我也曾去七王府探查过,没有探查到他们的任何一点气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话落,黑衣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大着胆子抬了抬头,小声道:“会不会是七王爷……?”
“不会。”
黑衣人话音未落,便被纱幔后的人打断,“七王爷是个病秧子,还受巫蛊之毒折磨不能施展灵力。除了冷血无情的刑司堂,别说这么多魔法师跟一位驱魔师了,就是单单的魔法师,他也不是对手。”
说完,不等黑衣人再次开口,纱幔后的人似乎已经失去了听办事不利人的狡辩,语气轻扬,道:“这是你第几次失败了?”
本是句无关痛痒的话,却令本就抬了点头的黑衣人浑身一个冷颤,而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主子责罚。”
“责罚?”
纱幔后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笑了两声后,好脾气地反问着,“不过既然要责罚,那就遵从你的选择。你是喜欢喝茶,还是喜欢喝水?”
黑衣人伏在地上,身子颤抖。
纱幔后的人似乎也不着急,翘着兰花指的手提起茶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淡淡香气又从纱幔后散了出来,令纠结不下的黑衣人猛然抬头,道:“我喝茶。”
“很好。”
纱幔后的人听到这个答案,好似心情不错。
仿似感觉不到滚烫般,兰花指轻轻摩挲着散着热气的茶壶,声音似远似近,“正好,我没有新鲜茶叶了。”
黑衣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瞳孔睁大的同时也仿佛像拼死一博般从地上飞身而起,五指成爪的朝着纱幔攻去。
只是,那原本近在眼前的纱幔却是极速后退,昏暗的油灯似比刚才亮了一些,照着黑衣人越来越恐惧的双眼。
直到他垂着双目,恐惧万分的看着不知何时扼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
那是只什么手?
手指细长,黑色的长长指甲,枯瘦如柴,上面还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蛇纹,透着黑雾,散着妖邪。
顺着手看去,是一件玄色黑袍,黑袍上绣着一只巨蟒,巨蟒张着大嘴,露着阴森森地獠牙,狰狞恐怖。
他看着那只巨蟒,看着看着,竟眼花地看到那只巨蟒似乎活了过来。
阴森森地獠牙,散发着森森寒气,张着的血盆大口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口……。
亮了几分的油灯似乎又暗了下去,黑色的纱幔又静静地垂在那人身前,桌上的茶壶还散发着袅袅热气。
万籁俱寂的空气里,似乎夹杂着“咯吱咯吱”地咀嚼声。
十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