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沈千城薄唇一勾，果然和自己的猜想不谋而合，这莫问天，确实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莫先皇，看来咱们来自同一个时代啊。”沈千城薄唇微勾，笃定的开口。

“你是说？”莫问天话语一凛，随即了然的舒展了眉梢，轻声道：“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看来，妙惜文是铁了心要复活了？”

闻言，沈千城微微皱眉，不咸不淡的说道：“莫先皇，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当初隐桦的所作所为，也许并不是她的本意？”

话音落下，莫问天眸光微闪，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沈千城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唐渊在往生殿外对她所说的那番话。

“当年隐桦留下众多精兵潜伏于四国之内，并不是为了苯教，若只是为了苯教，隐桦不会将毕生灵力散去只留一丝缚于旁人之身。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赎罪，只是为了莫问天。当年，她心魔暗生，错手杀了长孙月华，只是妙惜文一族生性高傲，她不可能对莫问天的治罪一再忍让，所以，他们之间反目成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当年，隐桦亲手毁了一代皇朝，毁了莫问天，她也曾后悔，也曾想要弥补，只是木已成舟，人心已失，华越，已经覆灭了。

所以，她挖空心思布下这个局，为的便是莫问天能够重建华越。只是她不会知道，沧海桑田，华越再也回不去了。”

沧海桑田，华越回不去了，拜月皇后，隐桦也不会回来了。

脑海里唐渊的声音还未散去，莫问天的脸却变得无比鲜明，此时此刻，沈千城才终于明白，有的时候，命途难改，即使执着几百年，也难以修缮。

“莫问天，隐桦贵为神教巫师，她不会愿意逾矩杀害拜月皇后，当初，她也是心魔暗生，是她对你的一番情意，让她失去了理智。这是一个悲剧，隐桦已经因此得到了惩罚，你又何苦执着于此？几百年了，莫问天，你就不能放下仇恨吗？放过隐桦，放过天下人，也放过你自己，更放过拜月皇后。”尽管心中不抱希望，可沈千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诫莫问天。

因为她进过往生殿，她知道，如果任由事情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说让我放过隐桦？！哈哈......徐晚烟，你是不是过于天真了？在这个世上，我谁都可以放过，唯有隐桦这个女人，也就是你......不能放过，看着她活得痛苦，我就像是得到了解脱！”很显然，沈千城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莫问天却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莫问天赤红的双目不急不缓的转动，就这么看着沈千城，其间透出淡淡的寒意，似乎是将某种情绪，彻底释放了出来。

见此，沈千城微微皱眉，若有若无的视线轻轻地落在了莫问天那道深深的疤痕上，沉声道：“莫问天！你真是一个疯子！”隐桦已经死了，他居然还不肯放过她。

闻言，莫问天似乎怔愣半晌，不过眼里的情绪却是流光一瞬，沈千城还来不及捕捉，莫问天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抹邪气。

“徐晚烟，你乖乖跟我走，助我救活月华，或许，我可以放过你。”

莫问天的声音里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蛊惑意味，加上沈千城本就心神不宁，当下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