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妖妖惊呆了，所以云墨他投生司南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是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了吗？

钟嬷嬷问：“算起来，殿下投生元域也不过百年，娘娘，殿下他现在可还好？奴求娘娘护殿下平安，并护殿下返回天神殿。”

白妖妖缓缓垂下了头，她不是不愿，可现在这个世界毕竟是投影世界……而真实的世界里，他已经陨落了两次……难怪，难怪司南的神格是锁在体内的，司南陨落后，神格寻到了元域的神格池温养自己，它等到了墨泽出生后，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神格，在此之前，可是耀眼的上位神格中的圣武神神格，而被迫一再降格之后，到了墨泽之时，也只能是堪堪和她一样的下位神格了。

钟嬷嬷见白妖妖不表态，以为她不愿意，她着急道：“娘娘，奴知道您不喜天神殿，可天神殿是整个天域阶位最高的地方，殿下身份特殊，无数人无数双眼睛盯着殿下。现在匆匆百年，知道殿下不在天神殿的人少之又少，可若是以后知道的多了，多少人会借此机会将殿下往泥潭里踩？！若是殿下在元域陨落了，想再回天神殿，就难上加难了啊！”

并非她不愿，而是她错过了太多。她错过了拯救他的机会。

她猛地抬起了头来。

没错，她错过了救他的机会，那么元域又算什么？她救下元域又算是什么？

白妖妖的脑袋里，一条又一条的线索串了起来。

从很久前，她就成为了他的弱点。

神仙之间的战斗，有面对面的明战，也有互相阴损的暗战。

就像是，云笈命人用了她的骨鳞筋做成的匕首残害凡人，使她沾上业果，运势一路走低。

所以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她的命势，给她设立了一个无法破解之命劫。云墨算了出来，并尝试替她破解，却无法破解。

这就是她的真龙劫。这就是用了数名真龙将军的死亡，甚至云墨转世的一再死亡，来替她消解的真龙劫！

所以，他为了她，义无反顾地投胎元域，他为了她，一再退化自己的神格！

所以……

白妖妖闭上了眼。

所以，万年前，天魔军入侵元域的军队才这么的不堪一击，所以她顺利的瓦解了天魔军，并彻底击溃。

因为，云笈的目标本就不在此。

在没有人发现云墨投胎元域的时候，云笈利用本就有扩张的打算的天魔军做饵，吸引了她和他的所有注意力，而最后，却十分阴损的，要了他的性命！

司南死后，天魔没了云笈的吩咐，大军退散，小部分还是留在了元域，寻找占领元域的契机。

是啊，只要司南死过一次，天神殿内，云墨就不再是他的对手。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局，都指向司南，都针对司南！

白妖妖已经说不清，是他连累了她，还是她连累了他。他们二人，似乎成为了一个命运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咬紧了下唇，满眼满心全是愤恨。

她怎么就没发现呢？她怎么就这么大意呢？她怎么就让司南，真的一再死去呢！

“娘娘……”钟嬷嬷不知她在想什么。

白妖妖的眼中满是悔恨，她的泪水在眼珠子里转了好几圈，没有落下，两只眼，却赤红赤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