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裕说道:“主子,我们进方壶的时候,看到方壶门前有一名穿着破烂的老妪,披头散发,全身皮肤没有一块好肉,而且她身上有明显的蛊虫的痕迹。主子,她就这么赖在方壶门前,不去管她吗?”
白妖妖和云墨面面相觑,随后,她笑道:“她做了许多坏事,这是她需要承受的恶果。她如果受不住可以选择一死了之,可是竟这般残喘到了现在……灭绝这个人,这个方面,也确实令我有些敬佩了。”
“诶……夫人……”云墨连忙止住她某些不该有的心软想法。
“我知道,我不会。”白妖妖笑道,“若是哪日她自己受不住,可以自己选择了结此生转世投胎。若她还坚持着,则定然有她的坚持的决心了。她这般坚持下去,说不准哪日她真的能破解眼下困境。”
风凌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个大概,他道:“哦,原来那个人是方壶叛徒灭绝啊。难怪方壶人人看她不善。啊对了师姐,还有个事要跟你说的。”
“师弟你说。”
风凌看向天白马,天白马极不服气地转过头去,“这匹马,养了不知道多少年,还是不认我。它一心只认师姐这么一个主子。我想着,还是将它给师姐送回来。”
她站了起身,天白马见状踏踏踏地小心翼翼地上前,蹬在她前面,又低下了高傲的脑袋,做跪服之状。
兔子小裕和姬景淮也立刻上前,在天白马两侧,做单膝跪服之状。
“主子,还有我。”姬景淮道。
“主子,也还有我。”小裕道。
“请主子务必留下我等。”异口同声道。
白妖妖侧首看向云墨,云墨笑着道:“方壶峰头多着,留三个人的位置不难。但你莫要想让他们住在长岱峰。”
闻言,姬景淮,小裕和天白马哪里还有不满意的,立刻道:“谢殿下!”
云墨轻声对白妖妖道:“就让他们和姬榕一个峰头吧。”
“好啊,墨郎安排的,向来不错。”
事情说完,风凌打算带着一织和关言离开,白妖妖上前来,喊住了一织。
众人回头,看着她和她。
她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只断了的竹枝,这柄断竹中间,蕴含着某种寻常神妖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
她道:“你若想通了,便用它忘记过往的一切。”
“他给的?”一织问。
“嗯……是。”
“他果然无情。”一织的眼眶有些红了,尽管克制,声音却依旧沙哑哽咽,“其实,他已经死了。活着的那个并不是他。也不是我想寻找的他。”
她从白妖妖手中接过了断掉的竹枝。她握紧了竹枝,用力地转身。
她的背景,十分的重。
没有人去问她是否会用这截竹枝。也没有人去问她什么时候会去用它。
于一织而言,逝者已逝。然记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