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姝随着黎琼觞入住在南魏国的一处小庄园里面,魏南衣来得速度很快,几乎是和他们同一天到达的,他先是让随行的大夫去给那姑娘诊治,自己则是去见了见黎琼觞和萧静姝。
几人聊了好一会儿,大夫才带回来消息:“太子殿下,那姑娘先天不足,哪怕神药在世,也医治不好。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家人拿药吊着。”
这着实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需要用的药你们先用着,没有了,就直接去管露月山庄要。”黎琼觞是打定了主意不带着这个人走得,即使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说明了这个姑娘身份确实如同老夫妇所说的那样的清白。
“我去陪陪她,你们在这里接着聊就是。”萧静姝沉吟了一会儿,温和的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
“令夫人这样的状态是不是有些不对?”魏南衣沉思,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好得过头了,心善也不至于如此,这简直像是在关爱对方一样。
“或许是她找到了自己从前的影子。”黎琼觞目送萧静姝走了,脸上的笑意也淡去,“怕是怕有人拿捏住了她这一点,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我留下这一条饵线,她若是有异心,自然会想办法跟上去。”黎琼觞抬手拿起茶杯,“你派人盯着就是。若是她能从你的监视下逃走……”
“这人也不必留下了。”魏南衣心领神会,“庄主且放心。只是您托我查探的季家,我南魏国境内,虽有季姓人家,但是没有一个能够登得了台面。”
魏南衣道:“南魏国恐怕没有您找的那一家,我倒是听闻,大楚四姑娘山有一个小门派,掌派人姓季。据说这段日子那边正搞什么比武招亲,想给掌门人的爱子挑一个合适的正房夫人。”
“女子比武?”黎琼觞哑然,这是什么说法?古往今来,哪一个不是男子去比武招亲?
“有点儿意思,用不用我去给你们先看看?正好你们也要去大楚。毕竟章九霄那小子恨不得一天八百封书信催你们回去看看他。”沈鸣道。
黎琼觞点头:“有劳你走这一趟了。”
“把花尊也叫过去,我觉得他会有更大的用处。”沈鸣眼中满是算计,偏偏黎琼觞也答应了。
是以,当明月楼内正饮酒作乐的花尊收到传信的时候,特别想飞奔过去打沈鸣一顿。
沈鸣给他找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刚一回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拖他下水。
“你不想去,我过去。”章九霄得了信儿,找上门来,正听到花尊在碎碎念,他立刻开口说道。
只要能离开这些令人烦躁的奏折公文,别说去了就要扮女装,让他现在扮女人都没问题。
“你恐怕去不了。”花尊一挑眉,意有所指的看着窗外刚刚停下来的马车,“楚皇消息就是灵通,你前脚刚来,后脚他就亲自来接你回去了。”
章九霄见着花尊幸灾乐祸的笑脸,气得牙根痒痒。
不行,不能打架。
他打不过,会被打。
打不过丢脸是小事,毁容就是大事了。
整条花街的人们都对时不时就会造访明月楼的新任楚皇习以为常了,一开始还有人传着些不三不四的谣言,到后来,人们传都懒得传了。
哦,咱们陛下又来了?
堂堂天子明目张胆地来这种烟柳之地干什么?
还用问吗?
肯定是来抓章丞相的啊。
咱们章丞相又从宫里跑出来玩了。
章九霄躺在床上挺尸。
楚繁月走进来,在花尊示意下看向章九霄,他走过去,眯起眼看着工作途中溜出来的章九霄。
“丞相,你想自己走出去,还是想让孤找人抬你出去?”床上人闭眼当死人,楚繁月却当做看不出来章九霄的不情愿,进行着两人的日常对话。
“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都跟离不开大人的小孩子一样黏着我做什么?”章九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起势太猛,一头撞在了楚繁月胸口。
两人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章九霄!”楚繁月连名道姓的瞪着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嗷嗷叫着在床上滚来滚去,他气笑了,过去一把拎起章九霄的衣领,“别闹了,丢人现眼。你跟我回去,处理完那些公文,我和你一起去。”
花尊莫名听出来一丝暗含宠溺的无奈之意。
“楚皇陛下也想去凑凑热闹?”花尊搓着指甲,媚眼一勾,“看来四姑娘山注定要很热闹了。”
“花尊使这话何意?”楚繁月让人把章九霄抬走,问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要过去吗?”
“有啊,比如说,山庄里那几位。他们可是等不及想要见到夫人了。”花尊笑眯眯的答道,“这可真是巧了去了,大家都想要去四姑娘山。”
楚繁月神情沉重了片刻,立刻换了一副笑脸:“看热闹,自然是人越多越好。花尊一路顺风。”
花尊看着合起来的门,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何我一来你就叹气?这么不想看到我?”魏婴从密道走进来,听到叹息声,挑眉问道,“我是不是又打扰到花尊大人享乐了,那我走就是。”
花尊哪想到魏婴会忽然来到这里,他惊喜过后,立刻跑过去将魏婴抱起来:“阿婴,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你那边的事都结束了?”
“是啊,亏我还一直想快点儿结束回来找你。”魏婴垂眸拽着花尊那张美艳的脸,“这么久了,连封信都不给我去一封,说你没良心还错过怪你了?”
花尊哭笑不得的摇头。
明明是你自己当日离开时说不许我写信。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只要得罪夫人的,不能说。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才让夫人独守空闺数日。为夫这就好好补偿你。”花尊一边吻着自家爱妻,一边手脚利索的将人抱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