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王恒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慌里慌张的做什么?有狗撵你啊?”南辞拧眉不快的训斥了一句。
王恒赶忙立正站好:“大,大人!没,没有狗撵属下,是,是外面出事了!林主事过来说,白家撤出了在南城经营的所有铺子,这会儿城里的经济都快瘫痪了,百姓们都闹呢。
南家主也让管家过来了,说是找您,看起来脸色十分不好……”
他一脸的担忧,仿佛下一刻,南辞就要奔赴刀山火海,油锅地狱了一般。
“白家撤出在南城经营的所有铺子?”
南辞还没有什么反应,白富美先激动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了王恒的衣服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白家撤出经营,南城经济瘫痪又是怎么回事?”
王恒被她这个反应给吓了一跳,十分无措的看向南辞。
“你说话就说话,吓唬他做什么?”南辞伸手打开白富美的手:“还能是怎么回事?”她轻笑了一声:“白家放弃了你呗。”
说完,她脸色很快的凝重起来。
白家的撤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倒是不怕别的,就怕白家早已早已有了异心,筹谋许久会打南城一个措手不及。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主动想要自尽。”白富美看向南辞道。
“你心中有了怀疑的目标?”南辞看着她问。
如果不是有了目标,白富美不会之前是回避的态度,现在听到白家的事情,却又突然说了起来,很有可能这件事同白家还有关系。
白富美开口,果然不出南辞所料。
“是白家。”白富美深吸了一口气,眼底隐隐爬起恨意:“在白家,有一种秘法,是自小就下在白家每一个人身上的。
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带有这种秘术。
这种秘术,一生只能启用一次,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就是会让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去寻死。”
她有些犹豫的停了一会儿:“我也不确定,我当时的情况究竟是白家的人启动了秘术,还是有另一方人参与其中。
按理说,白家的秘术一旦启动,是很难逃脱一死的。
我之前没有同你说,就是因为不确定。
可如今看着,当时的事情,就是白家做的,只不过不知道是谁。”
南辞倒是没想到白富美身上会有白家秘术,主要她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如果是白家的话,那你现如今安全么?如果他们故伎重演……”南辞有些不放心的问。
白富美笑了笑:“白家的秘术,一个人一生只能启用一次,如果是白家,我便安全,如果不是,那大概只能听天由命。”
“我在你身上,并没有发现咒术的痕迹。”南辞微微拧眉:“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情况?白家秘术可有什么特征?”
“没有什么特征。”白富美摇了摇头:“或许也是有的,只不过我并不知道。对于这些,我也只是在白家的藏书楼看过,更多的却也不知道了。
当时因为偷看了这些,还被打了一顿家法。
在白家,这些都是被藏起来的秘密。
恐怕很多白家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这么个东西。”
南辞微微挑了挑眉:“如果白家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呢?”
白富美却不说话了,但嘴角的笑意,却证明南辞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你这是不想继续做白家人了啊。”南辞笑着说了一句。
白富美却多有不屑:“他们根本也没有拿我当白家人,我想不想的还重要么?”
“不重要。”南辞淡淡的说道:“但白家,可以不是如今的白家。”
“随你。”白富美满不在乎道。
王恒在一旁一头雾水,不懂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直到南辞招呼他才回过神儿来:“走了,还发什么愣?”
“哦,哦哦……”王恒呆呆的应了两声,赶忙追了上去。
出了大牢,他忍不住的问:“大人,您跟白督点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您是已经有了应对白家的办法么?”
南辞停下来看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就不怕被当成内鬼拖出去杖毙?”
王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问了不该问的,一下子就腿软了:“属,属下,没,没有……”
南辞没有说什么,但也没有喊他起来。
王恒就只能心惊胆战的在这跪着,内心无限后悔。
前院里,老管家带着六个人,拎着食盒,抱着被褥,还有各种大包小包。
南辞有些嘴角抽搐,怀疑管家是不是把整个南家都搬过来了。
“管家这是……”她指了指管家身后的几个人,目光带着询问。
“家主知道了您做的事情,颇有责怪,让您最近不要回南家了,省的她见了您会控制不住想要打死您。”
老管家面无表情的转述了南家主的话,当然肯定是经过一部分美化的。
“家主还说了,大小姐您委屈委屈,将就将就没什么,但少夫大人是万万不能亏待了的。
衙门的床榻太硬,家主特意命老奴带了些新棉被过来,也好让少夫大人住的舒服些。
另外还有些补身子的食材和伶俐的小侍,都是给少夫大人准备的。”
南辞:……
她突然就有些怀疑,是不是团宠剧本没有清除干净,还有些什么残留啥的?
这怎么她还是狗都嫌一样?
“季白在后衙,管家过去吧。”南辞都不想陪着去了,怕看了会眼红会心塞。
“大小姐不一起过去?”老管家看着她,有些意外的样子。
“不了,我还有事。”南辞找了个借口。
不过,倒也不算是借口,她确实是要去见林没有。
白家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却没想到,她这一个没去,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差一点就在刑狱司跪搓衣板。
老管家有心想要说什么,但南辞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肚子里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林没有在刑狱司的门房等着。
“怎么没进去?”南辞进了门房,有些嫌弃这个逼仄狭小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