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突然撞进她的怀里,还好一会儿发愣。
闻得她竟然是安慰自己,又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就这样,又惊又喜的,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低声嗯了一下。
安抚了季白一阵子,又陪着他一起用了点饭,等他睡着了,才出去做事。
临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领了板子的六个人回来。
“你们几个,原先是在哪里伺候的?”南辞打量了他们一会儿:“我以前似乎没有见过你们。”
六个人齐刷刷的跪下:“奴是从庄子上调过来的,从前是在庄子上伺候花草的。”
南辞颇有些意外:“你们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在庄子上干活的样子。”
“来之前,管家专门让人教过规矩的。”他们抬起手来,将手心摊开在南辞的面前:“不过伺候花草,确实轻省一些,算不得苦差。”
再怎么算不得苦差,也终究是体力活,多少还是在手上留下一层薄茧子。
“懂规矩就好。”南辞不轻不重的警告了一句:“也希望你们能一直懂规矩下去,也认清楚谁是你们的主子,该听谁的话。”
六个人闻言面面相觑。
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是暗示他们,在这里,他们的主子其实是她,不是少夫大人?
看着他们发愣的样子,南辞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无论你们是因为什么过来的,又是被谁选来提拔来的,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少夫大人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子,一切都要以少夫大人的意愿行事,记得了么?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有谁背地里做出背主求荣的事情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六个人赶忙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奴记住了,断不敢忘得。”
南辞嗯了一声,勉强满意:“行了,去做事吧。少夫正在休息,好好伺候着,别惊动了。
如果少夫醒来之后问我,便说我去查案子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让他不必等我。”
“是。”
南辞先去衙门门口看了一眼萧梧那里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把那几个人盯住了。”南辞拧眉盯着前面的几个人,招呼了几个衙役过来,低声吩咐了一句。
衙役低声应了,神色慎重的盯起了哨儿。
这几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白家派来的,也是这一次聚众堵在衙门口准备要闹事的人。
他们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只要南辞一出来,他们就带节奏。
等着人被打了,就算是没有问题,也一定会起纠纷的。
何况南辞这个人,他们也都了解,不学无术,吃喝玩乐样样来,正事是一点不会干。
并且十分容易的被激动,是个受不得气的。
只要她动手打了人,百姓们必然会被带动起来,到时候一切谣言就全部都会被坐实了。
南辞就是长了一百张嘴,她也没有办法说清楚这件事。
可谁能够想到,南辞根本就没有出面,反而是让人弄了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来贴着……
原本这些百姓,就只是因为白家撤出了南城,生活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被他们撺掇着过来。
实际上他们对南辞是青衣楼楼主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相信。
即便是有些人愿意阴谋论,也仅仅只是将信将疑而已。
因为所有人都不傻,他们知道这二人的年龄根本就对不上。
如今这么被一打岔,最大的问题被解决了,萧梧出面代表了刑狱司说话,说什么白家不是撤出,所有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居然敢如此的大言不惭。
可他也就嘲笑萧梧自不量力的功夫,萧梧就又让人把贴出来的那个什么东西给读了三遍。
听了那布告上内容的人,顿时就更愿意相信南辞。
虽然不至于说所有的谣言都不攻自破,但也十之八九了。
他们现如今虽然也在游走着带节奏,让百姓们不要相信南辞的欺骗拖延之词,但是效果微乎其微。
很多人即便仍旧保持怀疑,甚至是等他们站在一边。
可也完全没能抵抗得住那些小恩小惠,特别是家里有识字之人的,都忙着叫人过来赚外快贴补家用呢!
这会儿过来的人,可比他们游说过来的还要多两倍。
但是能够被他们带动节奏的,却一个都没有。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也用同样的办法蛊惑人心,毕竟南辞能够拿出来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寒酸,偏偏这些人,一个个还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但是他们也清楚,一旦他们真的有了动作,那就无异于是不打自招了。
“头儿,咱们怎么办啊?”
眼看着围观过来甚至是参与其中的人越来越多,白瞎的这几个人都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还能怎么办,回去呗。”
领头之人恨恨的摔了一下,仿佛摔得不是手中空气,而是南辞一般。
“就这么回去的话,家主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这人没有说的是,二小姐那里更不好交代,二小姐是最见不得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的。
“交代?要什么交代?”领头之人也是混迹在白家多年的人,自然也知道白家几位主子的脾性:“咱们不是还一个大消息回去。”
“大消息?什么消息?”几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南辞之前不是让人说,白家不是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