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担心外面行事不妥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会招惹我生气,大可以直接与我坦诚的说了,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觉得您心虚了。”
季白好笑的看着南辞,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我有那么明显么?”南辞配合着摸了摸鼻子,十分狗腿的拍了一句马屁:“一定是我夫郎太过于英明神武了,简直就是料事如神,火眼金睛,端叫那妖魔鬼怪无处遁形……”
“英明神武那是形容男子的么?”季白横了她一眼:“越说越没个正行!你要是没个正事儿,就别再这里闹我,看着你就眼仁疼。”
“我最大的正事就是怕你生气,然后又不让我进屋……”南辞装起委屈来,也一样是手到擒来:“你不知道我听到他们对我泼脏水的时候,我有多生气!我……”
季白直接就起身要往外走,懒得听她在这里白白花花的。
南辞赶忙伸手将人拦住:“别走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等季白顺着她的力道重新坐回来,她又故态复萌:“你看看你这般脾气大,我哪里还敢坦白,肯定不会从宽啊……”
眼见着季白又要走,她终于不敢再作了,坦白说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把文二公子收进后院照顾,你……”
“你要纳侍?”季白挣脱她的手,眉眼发冷。
在这时代,女子想要纳侍,男子只有顺从的份。
季白心里虽然不快,却也早就已经有了准备。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南辞居然会这么快,就有了纳侍的心思。
他们才成婚多久,连半个月都没有,她就惦记着纳侍,等过了一个月,是不是就要直接休弃他?
季白很想劝自己不在乎,可是他做不到。
甚至他清楚,南辞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件事儿,很有可能这件事是另有隐情。
但他一点也不想问。
撇开南辞的手,他头也没回的跑了出去。
南辞有心想追,跟了两步,最后想到什么,还是停下了脚步。
接文二公子到身边,她势在必行。
大概,是势在必行吧?
南辞生平第一次有了犹豫和不确定。
白富美的案子,南家主下令让南池与几个世家大族的家主共同来审,南辞暂时停职休息。
等到事情调查清楚了,在决定她要不要回到刑狱司。
大家都知道,这是让南辞避嫌的意思。
不然的话,无论到时候白富美是不是被冤枉的,都少不得会有人造谣生事。
南家主这是在替南辞扫清障碍。
南辞知道南家主的用意,但也只是淡淡的嗤笑了一声:“活的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有什么趣?
那些人若是做准了心思想要编排我,我就是躲到天涯海外,下到地狱黄泉,他们也照样能够喋喋不休。
始皇离世上千年,后人不也仍旧说他说的起劲?
商纣究竟缘何亡国,不也一样被人议论数千年,可究竟真相如何,恐怕只有太阳才知晓。”
来人不管接话,南辞只觉得无趣,也没有再说什么。
等案子结了,凌天大陆这一世便也该结束了。
先前,她还真是高看了天道那个狗东西。
以为他至少也该是要一点脸面,不会明目张胆的从中作梗。
没想到,他现如今竟然丝毫不知道遮掩收敛了。
白富美的案子很快就被查了清楚,就仿佛有人在快速的推动着这件事的进程一般。
“大人,事情调查清楚了,文夫人同白家二小姐勾结,企图置白督点于死地,所以才策划了这场谋杀。
事成,白家的少主有了污点,自然要被废除。
没有了白家少主身份的白督点,自然难逃一死。
届时,白家二小姐就可以趁虚而入,躲了少主的位置,甚至是躲了家主之位。
据传回来的消息说,白家主突然得了急病,如今已经不大好了。
临终前,多半会留下遗嘱,传位给白二小姐。
让白家整体撤出南城一事,也有白二小姐的手笔。”
萧梧细致的将事情结果转述给南辞:“青衣楼也在里面扮演了不轻的角色。
文家用来篡改白正夫死亡时间的手段,就是从言词那里学来的。
不过,白正夫的真正死因是病发,各家主合计了之后,并没有给文家等人定下死罪,毕竟不合乎律法。
即便是从重处罚,也就是一个杀人未遂,徒十年。
原本文家是想要给白督点下药,让她产生幻觉,然后亲手杀了白正夫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白正夫就因为急病没了,她们只能另外想了法子,这才有了同青衣楼那边的合作。”
南辞淡淡的嗯了一声,问了一句:“青衣楼那边是怎么处理的?”
“青衣楼的长老会愿意带着所有楼众投奔南城,并且把言词那一脉给除名了。
不过他们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您接管青衣楼。”
萧梧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几分小心翼翼。
长老会的这个要求,也不是一次两次的提了。
南辞明确的拒绝过,并且还是很嫌弃的那一种。
所以他们一般不会在她的面前提起。
“青衣楼如今并入南城,自由发展,便已经很好。”南辞神色淡淡:“不需要再多个楼主多此一举。”
因着在白富美的案子里,长老会的人及时提供了强有力的证据,又在平定白家祸乱中冲锋在前,并且拿出大量的物资,帮助南家收缴白家的所有商铺,使得南城迅速恢复经济。
加之众人发现青衣楼的楼众,很多都是平日里跟自己合作的伙伴或者谈天论地街坊四邻。
知道他们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青衣楼于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庇护所,一个可以敞开心扉哭诉委屈的地方。
大多数人都是想要过安稳日子的,向言词那般极端的只是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