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衍看着何丞相的脸色不停变换着，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他开口：

“丞相遇到什么难事但说无妨。”

卫衍本就感激何丞相全心全意地帮助自己，此行推倒莫氏还需要何丞相的势力冲锋在前，才能有自己的人后来跟上。

何丞相看了看自己身边乖巧站着的何小妹，长叹一口气，朝卫衍说道：

“老臣求太子殿下能把小妹带去文武大会，一是想让小妹能跟随太子殿下修习一些内功心法，好让身体更强健些。二是...二是能让小妹一路上侍奉您。”

卫衍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没想到何丞相竟是想让何小妹嫁给自己，看向何小妹眼里虽然满是惊讶但也不乏害羞之意，看来是何小妹一直倾心于自己，何丞相才会在今天开口。

自己竟一直都没有发现何小妹对自己的倾慕才让何丞相来求自己。

何丞相看卫衍没有说话，便继续解释道：

“老臣半截身子都已经在黄土里了，并无所求。可小妹还小，身体也一日日孱弱。小妹在我身边，我怕我不能保护好她。丞相府早就孤立无援，老臣能托付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何小妹是个听话的，平日里即便会抱怨出身就带来的体弱，但对父亲一直都是敬爱有加，此刻看到父亲为了成全自己的心意而求太子殿下，何小妹眼眶红了。

看着丞相父女二人，卫衍有些踟蹰。这几年何丞相的身体确实一日不如一日，何小妹也是出了名的身子弱。

他们父女二人也一直都是在忠心的支持着自己，丞相府的背后本就只有自己支持着，如果要让他照顾小妹，自己是断然没有理由拒绝的。

可一旦自己接受了照顾的请求，这一托付，便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情。

卫衍心里只有薛小小，如何去答应一个不可能的请求。卫衍不禁低下了头，有些不敢对上何丞相恳切的眼神：

“何丞相老当益壮，说句僭越的，本王还等着你再做一朝丞相呢。”

听到卫衍变相的婉拒，何丞相微叹一口气，看了看女儿，没有理会卫衍语气里的拒绝，更是坚定地朝卫衍说了一句：

“老臣恳请太子答应把小妹带在身边。”

卫衍没有想到何丞相如此坚决，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能说通，只得先扶起欲跪下的何丞相，奈何何丞相不理会，直直地跪了下来。卫衍脸上染了些不悦，何丞相竟是如此逼自己。

在一旁的何小妹看到两人因为自己气氛变得尴尬，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向二人行礼后扶起何丞相朝他开口道：

“爹爹，您快起来。您说错了，小妹身子孱弱，怕是侍奉不了衍哥哥，该是衍哥哥照顾我才对。”

卫衍一顿，虽然被莫名的“衍哥哥”惊到了，但转念一想，这确是一个极好的借口。

太后本就喜爱何小妹，小妹乖巧听话，太后当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疼。虽然太后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在后宫里养老着，不过祖制上的东西还是太后经手的。

若是能求得太后封何小妹为公主，这样就能坐实“衍哥哥”，去行宫还正式些。自己如若真的偷偷带走小妹，倒是显得无礼。

何丞相也是一惊，看着小妹开口道：

“小妹，你...”

何小妹不停地朝父亲使眼色，示意他别再为了自己说僭越的话了。何丞相闻言还是叹了一口气，坐回了原位，没有再去看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