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没有看薛小小,放下药箱同时说了一句:
“旧病罢了,我能治,薛姑娘不用太过担心。”
“担心?”
薛小小本想反驳些什么,但是看到沈湛专心医治着,便也没有开口,只是努着嘴。
薛小小识趣地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侧,让沈湛尽可能有充足的发挥空间,不至于骂自己碍眼,毕竟身上伤刚好,此刻还不想被赶下马车走泥路。
看到他熟练地找到了傅承瑾的几个穴位施起了针,又开始从药箱里拿出一些奇形怪状的药往傅承瑾嘴里塞,薛小小大概就能猜到,这个毒傅承瑾并不陌生,至少沈湛不陌生。
看着从未展示出如此柔弱一面的傅承瑾,薛小小倒是觉得有些好奇。到底是多么毒的毒药,竟然让傅承瑾都能痛到发抖。
发抖?薛小小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傅承瑾似乎也是这样一个状态,脸泛白还发着抖。难道说,傅承瑾在太子府也是毒发并非醉酒?
同样症状的毒发,那便是定期的毒。能在傅承瑾身上下定期发作的毒,看来傅承瑾是被人所牵制了。
薛小小看着傅承瑾痛苦地受着沈湛扎下来的每一针,薛小小偏过头不再看。
想想傅承瑾既没有世家支持也没有母族势力,这几年能在晋城忍辱吞声地活着,本就是个很难实现的事情。
现在想来,必定是暗中有势力一边支持着傅承瑾,又同时牵制着利用着他。难道这就是晋川府一直闭门不见客的原因吗?
薛小小回过神,沈湛依旧有条不紊地施着针,似乎他早就做足了准备。傅承瑾的脸色逐渐在密密麻麻落下来的针布满后慢慢恢复了,一些奇怪的药丸进了傅承瑾的嘴里后他也不怎么抖了,想来毒性已经被控制住了,傅承瑾醒来可能只是缺点时间。
看着傅承瑾脸色好了许多,沈湛慢慢坐到了一边,又重新拿起另一包银针。薛小小睁大了眼睛:
“他不是解毒了吗,怎么还要扎针?”
沈湛边找穴位边说:
“这水里是一种毒,傅承瑾身上也有一种毒。”沈湛抬头看了眼双眼紧闭的傅承瑾,继续说道:
“我还不知道他一直不醒来的原因是什么,所以拿银针再试试。群龙无首,路上会很危险。”
薛小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不醒来是意料之外的,只能期盼沈湛可以早些把傅承瑾救醒。
薛小小帮不上什么忙,也只好探出头东张西望。突然边上的竹林里响起了诡秘的窸窸窣窣声,大概是刺客的职业嗅觉,薛小小一瞬间就发现了在竹林间游走的人,而且听声音不止一个人。
薛小小看向沈湛想要寻求一些共鸣,但是沈湛潜心于救治傅承瑾,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沈湛的支持,薛小小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己在别人的马车里,薛小小只好干着急地坐着。
感受到越来越多的人在靠近,要是再不出手就会很被动。薛小小不再坐视不理,轻轻地起身刚想出去,却被沈湛喊住:
“薛姑娘先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