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微辰状告太子傅承瑾三大罪状!”
江左此话一出,群臣皆是一愣,四下低语,窸窣地说些什么,大约是不敢相信江左会动傅承瑾云云。
傅翊似乎很满意群臣讨论的样子,这样一来,便能牵着众人走,便故作姿态的说道:
“江丞相为何如此说,承瑾在东宫如此久,虽说很少来早朝,但却是忠心为国的,哪里来的三大罪状?”
江左听到傅翊这样的惺惺作态也是意料之中,毕竟是为君者,也不好把喜怒放在脸上,一会儿拿出证据,等到证据在手,也是不畏惧的,拿出怀中奏折说:
“陛下可看一看微臣整理出来的罪状,再做定夺也不迟。”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卷奏折上,傅翊也是急忙递眼色给王孟,王孟授意便缓步走下去,欲接过江左手上的奏折,谁知,王孟还没触及奏折,奏折就落入了另外一只手中。
“哦?江丞相是要列举本太子的三大罪状?那本太子可要好好看看是哪三大了。”
傅承瑾不知从哪里而来,身着朝服,一把拿过奏折便不讲理地翻看,一双深沉的眸子落在奏折的字眼里,眼色不停变幻。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傅承瑾竟敢如此目中无人,傅翊还高坐在上,竟敢夺了奏折就看,不过虽说如此,众臣也只敢默默地看着不敢说话。
江左本就对傅承瑾怒不可遏,此刻看到傅承瑾拿走奏折愤怒地起身,欲夺奏折,但却被傅承瑾一个转身躲开了,江左只好转身向傅翊说道:
“陛下!”
傅翊眉头紧皱,没想到傅承瑾会这般不讲理,便顺势道:
“瑾儿!你这是做什么,朝堂之上,你不跪也就罢了,竟对丞相大人也如此没有礼仪!”
傅承瑾像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兀自看着奏折,这上面的一笔一画,虽说一件一件看并没有分量,可放在一起,却的确可以定自己的死罪。
傅承瑾有些乱,没想到江左竟有如此多的把柄在手,从前当真是小看他了。
“承瑾!还不快把奏折递给为父!”
傅承瑾这才回过神,看到气急败坏的傅翊,心生一计,收起皱着的眉头,笑着说:
“父皇,您别误会,瑾儿只是许久没有上过早朝了,差点以为这是我们父子二人的书房了。既然这是父皇要看的,那便让瑾儿送上来好了。”
傅承瑾边说边往前走,傅翊隐隐不安,眼神示意王孟提自己接过,但傅承瑾直接略过王孟,走到了傅翊眼前,并展开了奏折。
傅翊不知为何,紧张和害怕同聚,接过奏折的手都抖了起来。
看到了傅翊因为害怕自己而失神的样子,傅承瑾讥笑间把一只细小的暗箭插入了傅翊的腰间,很快又收回了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走下高座,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并说:
“父皇您细细看吧,儿臣好好呆在这儿,不再僭越了。”
傅翊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东西插入了自己的腰间,看到傅承瑾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视线才松了口气,想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做什么忤逆之事,点点头便移开目光,重新看向了奏折。
这时,重新跪回原位的江左看准时机朗声道:
“想必陛下已经看到,那我今日就来像大家说一说傅承瑾的劣行!”
江左边说边激动地站起了身,无谓地朝着众臣说道:
“这罪状一,便是晋川六城失守。”
江左信心满满的看向傅承瑾,没想到傅承瑾从容一笑,倒是把江左搞得一愣,难道他已经相处应对之策了?不过很快,江左就恢复了神情,继续道:
“晋川六城自先帝在世之时就平稳繁荣,不仅安全且也一直有一套好的御敌之法,得以沿袭至今,太子殿下,我且问你,晋川府到你手上之时,可有一套排兵布阵图法交与你?”
傅承瑾扬眉,无畏道:
“嗯!确实有此事。”
江左立马接下话说道:
“那便是了,晋川六城失守,除非是卫衍有通天之能,能一夜之间破防,要不然,就是你傅承瑾丢掉了御敌最重要的图纸才会到如今的境地!”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傅承瑾,傅承瑾面色坦然,没有否认的意思。
任何一个将领,最重要的就是要保管好排兵布阵图,而傅承瑾掌管晋川六城,却因丢了此图纸而失去重城,不管江左后面还有哪两大罪责,这一个就足以削掉傅承瑾的太子之位。
众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都想听傅承瑾会如何辩解。
傅承瑾却没有要解释之意,只是低头思索着什么,也像是在拖延时间,傅承瑾越是这样,江左越是着急,追问道:
“傅承瑾,你怎么不说话了,倒是解释啊!”
傅承瑾冷笑,抬眸道:
“江丞相何必如此着急,我们不妨先听父皇如何说?”
江左疑惑,不知傅承瑾又有什么诡计,但话已至此,也只能抬头看向傅翊。
没承想,傅翊刚想说话,就两眼一黑倒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哗然,王孟急忙接住欲倒的傅翊,看向此时在场中地位最高的太子傅承瑾。
傅承瑾赶忙跑上前,无形中把奏折揣进了怀里,边扶住傅翊,边往外大喊:
“太医呢!快叫太医!”
太医应声而来,急急忙把傅翊带去了偏殿医治,傅承瑾跟着一起走进偏殿,片刻后孤身走出来,江左看到傅承瑾走出来,上前质问道:
“傅承瑾,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傅承瑾冷笑一声,笑着说:
“这话真是好笑得很,江丞相,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要伤自己的父皇?”
“这。。”
江左面露难色刚想要辩驳什么,傅承瑾立马打断道:
“好了,此事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排兵布阵图之事,这几日承瑾也在查,三日之内必定给你们一个结果,如果三日之后没有结果,那我傅承瑾说到做到,任凭你们处置。”
傅承瑾的话掷地有声,没有什么要脱责的意思,江左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由头,便只好随着众臣一道跪下:
“是。”
傅承瑾微叹一口气,给傅翊身上下的迷药也就只够三日,一定要在三日之内把暗阁一网打尽,这么想着,傅承瑾缓步走出了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