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叹气摇头说:“看你们这些进出大厦的白领,平常挺风光的,可实际上,很多时候连我们的待遇也不如。。。”
看童言但笑不语,司机感慨:“都说我们出租车司机辛苦,可再辛苦也不过八小时。不像你们,加班跟喝凉水似的,随便就能来一口。上次,也是凌晨,我在海淀拉一个搞计算机的小伙子,他上车挨着车后座就开始睡,等到了地方,怎么叫也叫不起,后来,好不容易叫醒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这是他三天来睡的第一觉!!嗬嗬。。。。你是没瞅见他的脸色,跟寒冬里的大白菜没啥两样!”
童言笑了笑,深有同感:“现在北京,可不好混了。”
司机瞅瞅童言,好心提醒:“他是个男的,再晚回家都不怕。可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半夜一人儿走马路牙子上,多不安全啊。。以后天越来越冷,回家还是找个伴吧。”
童言淡淡一笑,很感激司机的热心肠。
下车的时候,她把收音机的频率调整到她们电台,“师傅,我在这个电台工作,您没事就听听吧,说不定哪天就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司机笑笑说好,目送这个清秀的姑娘走远,才回味似地嘟哝了句:“电台的。。。怪不得说话那么好听呢。。”
可能雨夜受了凉,她第二天就感冒了。
感冒来势汹汹,打喷嚏、流眼泪、咳嗽、发热,各种症状都让她占全了却愣是没敢兴起请假的念头。栏目组一个萝卜一个坑,她不仅是一个坑,还是三个坑、五个坑,她倒下了,谁来干她的工作。。
季舒玄按惯例周三来台里上班。
她去汇景接他,上了车,刚和他说了一句话,他就蹙着浓眉,问她是不是病了!
鼻音重得几乎听不出来原来的声音,不时还夹杂着咳嗽和轻喘。
不等她讲述得病的原因,他果断命令她拐道,不去电台,直接去了附近的友好医院。。
她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比轻感冒稍重一点的情况,吃点药养个几天就会自动好了,可他却径自把她领到了医院最贵的专家门诊。
正值黄金诊疗时段,专家门诊前坐满了等待看病的病人。
童言想到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工作,脑子顿时一懵。她扯住他不知是什么质料做成的挺括有型的灰色短风衣,“季主播,能不能不看了。。我还有。。。”
她不知道她一着急声音就会显得格外柔软,不是刻意,却带着淡淡的撒娇的口吻,让他的心,也跟着晃悠了一下。。
“没得商量,夕兮。你必须马上治疗。”
她想说什么,可看到他严肃紧绷的五官线条,又统统咽了回去。。
季舒玄让她稍等,自己却用导盲杖指引,走到值班护士那里,礼貌地询问着什么。
他从进到专家门诊开始,就成了四方关注的焦点。不仅仅因为他手里的导盲杖,童言听到更多的,是关于他穿着和相貌的赞叹和倾慕之声。。
值班护士红着脸跑进诊室去了,不一会儿,护士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专家医生大步走了出来。。
季舒玄和专家应该是认识的,他们熟络地交谈了几句,季舒玄转头朝向童言,温柔地叫了声:“夕兮。”
童言在关注的目光中,快步跑过去。
“夕兮,这是刘叔叔。”季舒玄接着一句,“是我父亲的朋友。”
“刘叔叔好。”她礼貌地叫道。。
老专家冲她和蔼地笑笑,带着季舒玄和她进了诊室。
诊室里还有两个病号,他们都看着后来进来的陌生人。
“不好意思,我家的内侄,他女朋友病了,还赶着上班,所以我先给她瞧瞧。”老专家面色自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