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怔了怔,似是回忆起往事,嘴角逸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多少年了,她的脾性,还是一点没改。。”
童言不以为然地接道:“为什么要改呢,我觉得她这样挺好的啊!活得热情、随性、真诚,嫉恶如仇,现在很少人像她一样了。。。”她瞅了瞅张帆,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还。。。。想。。追。。她?”
性格内向的张帆很是别扭了一会儿,不过他还是很快地点了下头,承认:“你可千万别跟小泉说,不然的话,她肯定再也不来餐厅吃饭了。。”
童言一双水葡萄似的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笑得坏坏的,“想让我保密也不是不行。。”话锋一转,她指了指放食材的冰柜,“给我弄一条石斑鱼,我就替你保密,怎么样?”
张帆愣住,旋即,哭丧脸认命似的去冰柜里捡了条个头最大的新鲜石斑鱼交给童言,“下不为例啊。”再这样连拿带拽的,非把他那点工资吃穷了不可。
童言调皮地眨眨眼,手脚利落地洗鱼去了。
笙歌来‘魅力纪录’找刘主任,谈完事,徐步走出办公室,却正好遇上季舒玄。
季舒玄听到熟悉的女声,停下脚步,礼貌地回应,“笙歌主播。。”
笙歌有段日子没见到季舒玄了,眼前的男子,依旧是那么的气宇轩昂,清俊高贵。他的脸上似是带着微微倦意,不明显,可还是被她细心地瞧了出来。
看到他手里抱着厚厚一摞资料,“季主播拿的什么?”
“录音用的稿件,需要我审阅。”季舒玄说。
笙歌微微一怔,心想,这些工作也归他做,怪不得会累。
她善意地劝说:“审稿也要你来,工作量会不会太大了?其实,用不着你亲力亲为,交给下面的人,一样做得很好。”她除了播音之外,鲜少去做其他工作,实在有需要的,她也会托辞给别人。没人敢对她说不,因为她是耀眼的台柱,享有别的主播不可企及的特权。
她也很享受这样的成就感。
而季舒玄的名气比她大得太多,他完全不用做这些琐碎事来博得外人的好感。。
季舒玄听后面色淡淡地一笑,“可能是习惯问题,不亲自看着,会觉得不踏实。”
真是个怪人!
笙歌耸耸肩,不置可否。
“笙歌主播,我有点事想麻烦你,能来我办公室谈谈吗?”季舒玄的要求让笙歌感到受宠若惊,她想也没想立刻就答应了。。
不是第一次踏进这间全台最特别的办公室,可如今的空间,可不像刚搬进来的时候,简洁大气,连一件多余的摆设都没有。如今的四方空间,却是烟火气息浓厚,人情味十足。
笙歌惊讶地拎起茶盘里的白瓷耳杯,“季主播,你还喜欢收藏白瓷?”她对瓷器有种近乎病态的狂热,家里收藏最多的,就是历代瓷器珍品,眼前的白瓷耳杯,尽管不是什么古物,可单从釉色,瓷器的纹理来看,就知不是凡品。
季舒玄把稿件放在桌上,怕风吹走,随意找了一本书压在上面。
他回转身,不经意地回答:“那是夕兮的东西。”
笙歌原本还在爱不释手地研究杯子上面的图案,听到季舒玄的回答,当下就僵了脸,把杯子放下了。
笙歌继续参观,季舒玄用一次性纸杯给她倒水,“笙歌主播,我这里只有白开水。”
“哦,没关系。”笙歌转头,嫣然笑道:“还是叫我笙歌吧,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弄得那么疏远。”
季舒玄笑了笑,把纸杯递给她,“请坐。”他隔空指了指待客的沙发。
季舒玄不知道沙发上正堆放着一条花色素雅的薄毛毯,是童言先前在上面小憩,匆忙留下的罪证。他以为整理过了让笙歌去坐。可笙歌却笑着调侃,问他是不是习惯了把办公室也当成家了,睡在沙发上,是不是也会做梦?
他愣了愣,才咀嚼出笙歌话里的意思。
他说了声抱歉,上前整理毛毯,弯腰整理的时候,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童言安静沉睡的清秀容颜,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弧度,手间的动作也变得格外轻柔。。
她此刻在干些什么呢?
他想。。
这边笙歌喝了口温热的开水,欣赏的目光下移到季舒玄的办公桌,突地,目光像是被黏住了,忽然间凝滞不动,资料上面那行手写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使她陷入怔忡。。。。。